傷漸好,體重還是有所增加,但饞嘴的蘇婉兒抵擋不住葉瑾之的廚藝。
三月,南方已是花光甚好。蘇婉兒與葉瑾之從滬上飛往意大利。機場的電視裏全都在播放李峻寧的時裝秀。雖然那些美麗的時裝秀早就在飄雪的年前完成。但這樣天才的大師一次七場不同的中國風,以及首次出現的婚紗秀,讓時尚與流行津津樂道。
各種采訪隨之而來,電視屏幕上的他再不是曾經有和煦笑容的男子,他沉靜的麵容略顯滄桑,有內裏透出的成熟。被記者問及會不會考慮發布秋冬時裝周。他隻是輕笑一下,說:“因為喜歡上青瓷的紋路,細膩從容。也許會考慮發布夏季時裝周也說不定。”
眾記者大喜,紛紛提各種問題,妄圖從這位從不進行夏季時裝設計的頂級設計師的口裏套出這一次可能的驚喜。他卻隻是抱歉,守口如瓶,到最後隻吐出“青瓷”兩個字。
蘇婉兒在VIP候機艙,看到電視上的采訪,看到他平靜地笑,說:“你們怎麼不問我何時不做這設計。”
這一句讓現場訝然。他哈哈一笑,說:“其實,我想我適合音樂。”
眾記者這才紛紛緩過來,現場其樂融融,講起他在西池的那首站時裝秀,婚紗秀上親自彈鋼琴,事後讓許多鋼琴家都讚歎。
畫麵熱鬧,李峻寧微笑,液晶的屏幕竟然可以這樣清晰了,清晰到看到他的滄桑。
葉瑾之在一旁閉目養神,長睫毛覆蓋,呼吸均勻,像是睡得極其熟悉,蘇婉兒扭頭輕輕吻在他額上,說:“葉瑾之,我愛你。”
不知道為什麼,說這一句時,她忽然想哭。
葉瑾之不曾回應,依舊熟睡,等他醒來,便像是什麼事都不曾發生。蘇婉兒並不曾失望,她反而感激,這個男人總知道什麼才會讓她覺得更自在。
飛機飛往意大利,首站米蘭。下了小雨,撐傘步行,舊舊的建築,像是置身老照片。葉瑾之牽著她的手,共打一把傘,要去看一處最美的風景。
七彎八拐,便是來到一條街著名的服裝店。店裏的意大利少女著了中國意味的服飾,有一種別樣的美。葉瑾之用中文說:“告訴你們老板,有客人來訪。”
那女子微笑,字正腔圓的中國話,竟帶了京味。半晌,那後間走出的女子,儼然是個中國人,二十來歲的年齡,淡粉的臉,依稀有熟悉的模樣,卻又陌生。
蘇婉兒呆愣,她咧嘴一笑,依舊還是那麼不文雅,問:“小姐,我看這一套很適合你,海水綠,浪漫而幸福。”
“玲子。”蘇婉兒抿唇,眼淚落下來。
“我叫蘇西。你可以叫我西子。”她笑,安靜如同秋陽裏的菊花,淡雅素淨。不再像過去,是一朵嬌豔的玫瑰。
這一次,蘇婉兒和葉瑾之在米蘭停留了幾天。葉瑾之倒是意見頗大,說蘇婉兒一個勁兒冷落他,隻跟秦喜玲窩在一起。
秦喜玲的房子是老式的意大利建築,但裝修得很溫暖。兩人窩在被窩裏聊天,有一搭沒一搭的。偶爾說起她的父母,她隻是訕訕笑,說爸爸是做間諜的,她不肯,便是拿媽媽威脅她。媽媽早被他以瘋了的名義關押了,那是個喪心病狂的人。媽媽死了,她爸爸瞞著她。得知蘇婉兒跟葉瑾之在一起,便讓她立馬到蘇婉兒身邊,就是當年,蘇婉兒與葉雲嘉、葉瑾之有接觸,也是她爸爸再逼她回去的。
蘇婉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難怪秦喜玲這樣向往蘇家那種貧困的溫暖。因為她跟葉雲嘉一樣,甚至比葉雲嘉更悲慘。
“傻瓜,都過去了。父親被抓,我親手做的。也算為我媽媽報仇。他們那種人永遠都不明白,間者,可以是雙麵的。”她得意地說,像是所有的陰霾都過去了。
“嗯,都過去了。”蘇婉兒看這溫暖的房間,窗外有大片的藍天。
第四天,在威尼斯落日沉醉的黃昏,在一艘穿行的小船上,歌劇的聲音飄在耳際,葉瑾之從背後抱住她,低聲說:“葉瑾之言出必行,今生今世,必不負你,不讓你有一絲一毫的傷心。”
“傻瓜。”她說,竭力靠在他懷裏,看落日將周圍染成幸福的喜慶。
(THE END)(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