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趙子銳之死(八)(1 / 2)

這幾日無事之時,清然找了位王府護衛教她騎馬,連著練習了好些日子,已經能穩坐馬背慢跑了。

隻是練得太狠,雙腿內側磨得都起泡了。走起路來僵硬別扭。

蕭致上馬跑出一截,忽然發現人沒跟上來。吩咐身邊的護衛折回去看看。

話音剛落,見那張帶笑的臉轉過街邊角樓,興高采烈呼喊他:“殿下,殿下!您看,我會騎馬啦!”

這個高興勁兒,倒像是頭一次學會騎似的興奮。

他說他先前在戰場上摔傷了頭,好些人和事都不大記得,連自己會的好些東西也使不出來了。沒辦法,所以才轉而要去考明經的。

並非外人以為的擔心皇家猜忌。

她拽著韁繩追上來,停在蕭致身邊,臉上的笑意還在,轉頭看他:“殿下,下官日後跟著您就用不著坐馬車了。”

也許是受他情緒感染,寧王唇邊露出一絲淡笑給予肯定:“甚好。”

蕭致沒再策馬快走,挽住韁繩緩緩打街上過。

清然跟在他身側,他說起今日大殿上所發生之事,想到那群大臣互毆破了相就覺得好笑,忍了這久的笑,這時候才發出來了。

清然側頭望他,總覺得他那笑多少含了些許惡作劇得逞的意思。

笑過一陣,蕭致漸漸斂了神色,現在還不是得意的時候,事情剛剛開始,後續還有許多安排要跟上。

“事情已經按照我們設想的方向在走,接下來……就看詹司馬的了。”

清然挽著韁繩拱手道是。

馬蹄疾馳,在午後行人寥寥的街道留下一串踢踏聲。

紫紅衣袍隨風翻飛,清然奮力催馬緊跟,將隨從甩在身後。

皇帝自那日強撐著上朝之後,身體日漸垮塌,徹底不能下床了。

朝堂鬥毆之事漸漸平息,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之時,忽然另起一件事。

朝堂鬥毆發生前兩日,戶部支度司鄭大人家中遭賊,報了京兆尹抓捕。

京兆尹不負所望,沒用兩天就把人逮著了,關在大牢內。頭先審過一次,沒什麼結果,就那麼關著。本事件不值一提的事。

可京兆尹忽然接到指示,要求兩日之內就結案。

京兆尹便將其他案件押後,先行公開審訊偷盜之事。

公堂之上,那小賊說,什麼也沒偷著,隻因意外看見鄭大人與孌童在院內廝混,那場麵太變態,那樣那樣這樣這樣的,不大好形容。所以嚇跑了。

這話一出,京兆尹想捂他的嘴都沒法捂住。偏巧京兆尹打算結案,想要在民眾麵前顯示能耐,故而特意找了不少百姓在門口觀審。

熟料,這小賊突然改口,說了這些不該說的,門口那麼些百姓一字一句聽得真真的。

這下遭了,前兩日才出了金殿互毆之事,事情還熱乎著呢,若從他這裏再傳出些什麼風言風語,戶部尚書還不得吃了他。

京兆尹把人帶了下去關起來,草草結了案。又驅散百姓,言語威嚇不準胡亂傳。

有句話叫“難堵悠悠眾口”,越是藏著不讓說,越是傳得厲害。

不過半日,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薄暗昏沉的靜室內,香煙嫋娜,無情升騰轉淡。

一道身影立在花窗前,天光印著菱格花窗落在臉上、身上,一雙陰鬱的眼射出陰冷的光。

聽完管家彙報。

他寒聲吩咐:“去把老五叫來。”

鄭飛龍還不知道京兆尹把事情把糟了,還在別院飲酒作樂。

進入靜室時還嬉笑問父親何事。

鄭飛龍轉過臉來,看見老爹的臉色才知要打雷了。忙收斂神色問:“出什麼事了父親?”

鄭尚書抄起手邊的一個每瓶就扔了過去。

鄭雲瀾哪裏敢躲,他敢躲開,後麵會有更嚴重的懲罰等著,還不如挨一下子。

鮮血立刻從頭上淌下來,他忙跪下來認錯:“若是兒子做了什麼錯事惹怒父親,父親怎麼懲罰都是應該。隻是兒子不知錯在何處,還請父親明示,兒子也好改正。”

“改正?”花言巧語,就是因為他這張能說會道的嘴,他才一次次容忍他在外胡來,招至今日禍端。

“可以,你隻要把你別院裏養的那些孌童都遣散了,為父再想法子救你,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