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堂上還在激烈爭吵,歡喜見小四無法應對,主動湊近他嘴邊,假裝聽他吩咐,揚聲大喊:“肅靜,肅靜,知府有話要說。”
清然說的話她都聽見了,此時按照她的說法來行事便可。
“既然雙方各執一詞難分對錯,那便等官府進一步查實再行審理。”
“文書統計一下水牛鎮百姓一共有多少戶人家交過稅收被再次征收的,吏房派人下去核查,是否隻有水牛鎮這一個鎮被多收稅。”
“另外,戶房核驗,哪些地方收過稅了,哪些還未收。各統計成冊,彙到本官案上,待核查過後再審。”
“今日就這樣,退堂!”
驚堂木一拍,今日之案,押後審理。
歡喜扶著小四下位送別兩位大人。
王異對這位新任知府公事公辦的嘴臉十分不滿意,不是一個陣營的人嗎,怎麼不知偏袒。
儲衛國則對新知府卻是笑臉相迎,誇他會辦事,能辦事,日後前途無量。
兩方人員的評價南轅北轍,小四都笑臉受了,好聲好氣地送走了兩位大人。
人都走遠了,吏房裏的人來問話,接下來該怎麼做。
小四一揮手,說要如廁,提著袍子就跑了。
三人一路回了小院,忽見寧王身邊的南舟公公守在門外,一僵,想轉身走已經來不及了。
他眼疾手快揪住小四的官服問:“這是怎麼回事啊,”他看向歡喜道:“怎麼‘詹大人’在這裏呀?”
小四嚇得跪在地上求饒。
南舟揪著人扔進屋裏。
大夫提清然在膝上抹了藥,又包了幾層,拎著藥箱走了。
他瞧了一眼地上縮成鵪鶉的小四一眼,看向清然:“這怎麼回事,說說吧。”
清然撓撓臉,看向別處,也覺得這事做得不妥。
“就……殿下看到的這樣。”
蕭致看向地上的小四,淡聲吩咐:“你去把這身衣裳脫了,南舟,吩咐人重新做一件。”
又對小四說:“你先出去吧。”
小四連道是,爬了出去。
室內隻剩下兩人,蕭致在床邊上坐下來:“還不說。”
事情是瞞不住的,清然沒怎麼抵抗就說了被罰以及府衙處理稅收案的事情。
她避開封夫人處罰她的事情,說起稅收案。
“微臣懷疑,是有人假扮稅收官兵提前已經收過一次稅了。等到王將軍再派人去時,有意製造矛盾,讓百姓信不過殿下。”
“那你認為,是什麼人有膽子敢假扮官兵?”
清然想了想說:“對士兵很了解,又有能力拿到士兵的服裝的人,隻能是官府裏的人。隻是,目標太多了,微臣一時不能確定是誰幹的。”
“總之,此人居心不良,得趁早拔除,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能由著他這麼壞事。”
道理都懂,隻是想達成目的卻不簡單。
“倘若,這件事並非一人所為,而是諸多反對本王的人一起合謀的呢,即便查出來了,牽五掛六的,一拎拎一串,又該如何處理呢?”
清然搖搖頭,這些事她不曾見過,更不曾經曆過。若想要得到最好的處理結果,最終隻怕還是會折中,唯有折中,和解,才是最好的結果。
清然歎了一口氣,其實挺憋屈的,明明一些人總做些損害朝廷的事情,但卻不會得到相應的懲罰,實在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