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家兒郎夜下私會女兒,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任誰見了都不會對郎子有好臉色。
詹夫人喊清然:“你跟我進來。”
清然老老實實跟著詹夫人進屋,關門之前,詹夫人才想起來似的,對蕭致道:“請殿下稍候。”
啪的一聲,門關上了。
蕭致臉上的笑還未完全撐開,就被無情關上的門拍在臉上。
蕭致看了門口一眼,見沒人,才壓下一口氣坐下來。
關上門,詹夫人把清然按坐在杌子上,清然感覺到母親粗重的呼吸,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
撒嬌叫她:“娘~”伸手去扯她的袖子。
詹夫人不吃她這一套,猛的抽回衣袖。
氣呼呼地坐在在另一張杌子上。
清然挪近了些靠著她說:“娘,您放心吧,清兒有分寸,不會傷著自己,更不會害了自己的。”
詹夫人不言語,眼眶含淚,輕輕抽泣起來。
詹夫人自從嫁給詹裕明,無論吃了多少苦,都不曾輕易見她掉眼淚。現在竟為了這點事哭了,清然有些自責。
“娘,您怎麼還哭了,您放心吧,除了故去的淩峰對女兒真心相待之外,就隻有寧王殿下了。”
她揉著詹夫人的手臂撒嬌:“女兒的事,其實他一早就知道了,隻不過,一直悶著沒說。後來,後來發現對女兒生出不一樣的心思之後,才漸漸表明他早知真相。”
詹夫人掏帕子抹了把淚,腔調都變了:“這麼說,京裏流傳的寧王被詹清澄這個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其實是假的,他真正喜歡的,其實就是你嗎?”
清然抓著詹夫人的手,垂下眼點點頭。
“自從皇帝登基,殿下功勞不小,一下成了太後和皇帝心中一根刺。即是利器,也是錐心釘,搞不好就紮向他們自己。”
“所以,有人看見我和他關係不同尋常,殿下便由著流言傳開。為的便是要京中那兩位放心。至少是暫時放心。”
詹夫人壓著眉尖,聽著很不高興:“會不會是你傻,他在利用你?”
“娘聽說,太後已經在京中替他物色適齡女子,準備給他賜婚了,倒時候你……”
“娘~”清然打斷她,“太後不會輕易給他賜婚的。而且,這件事他已經事先同女兒說過了,女兒有分寸。”
詹夫人抿嘴看她。
姑娘長大了,在外見識過世麵了就是不一樣了,當母親的能想到的,她預先都已經想過了。
或許她真的長大了,能夠照顧好自己了。
詹夫人細致看自己的女兒,捧在手心裏養到十七歲,這個年紀別家姑娘已經嫁人生子了,她卻整日男裝裹身混在男人堆裏,也不是沒有好處,倒是長了滿腦子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