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致他們走了一個多月,封夫人就病了一個月,封茹穎還被關著,人已經不成個樣子了,算是徹底廢了。
她身邊沒個貼心的人照顧,病情反反複複總好不了。等他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瘦脫了相。
蕭致的意思是要封家再派個人來陪著封夫人,被封夫人婉拒了。
她從枕下拿出一封信。
蕭致展開信看才知,他在三山城救濟災民的一個月裏,他的皇兄與曾經的皇妹兩人徹底不再隱瞞,扯了張遮羞布,將蕭璃發還原籍,改名封璃,封了淑妃,安置在含涼殿,徹底過起了夫妻生活。
而皇後因為受不了這一打擊,鬱鬱生疾,撐不了多久了。
封家見巴結扶持蕭致不見成效,轉而抓住機會,站在了皇權背後,成了朝中第一貴人。
封逸對這些事早就知曉,隻是,他與他父親一樣,對這種砸在頭頂的富貴,不屑一顧。故而都閉門過著自己的日子。
堂叔願意折騰,隨他一人去折騰便是。
蕭致看完,心頭微涼,這樣也好,他這頭,早該滅了他們的心思。
他看向母親的病容,擔心他不在的時候出事,便拜托詹夫人,盡力醫治保住母親的命。他領教過詹夫人的醫術,知道唯有她能托付。
清然送別他,叫他放心,王府這頭,她會幫忙看著。
兩人認識這麼久,這是第二次分別。
清然站在城頭望著馬兒遠去 的身影,生出幾許不舍來。直到看不見人影,清然折身回了衙署,揮筆寫就一封陳情書快馬遞進京。
不用查,清然都知道是誰寫的舉報折子。
皇帝自從當了皇帝,變了許多,再不是上一世她認識的那個溫潤的,對蕭致百般信賴的皇帝了。
或許,那封舉報信正是他想要看到的東西,故而小題大做,要蕭致即刻進京。
她在信中將舉報之事一一詳述,並堅稱蕭致沒有賣官鬻爵,一切都是為了百姓。
一封不夠,她另寫了一封,把賑濟災民所有的賬冊謄抄一份送往京城,呈送禦前閱覽,希望皇帝能夠公正對待每一位有功人員。
她一連發了三封急信進京。
希望皇帝不要被小人蒙蔽,莫要傷忠臣的心。
蕭致人還未進京,為他陳情的信接二連三到了禦案上。
蕭淳看完清然的信,氣得摔了一隻玉碗。
碎玉片滾到蕭璃腳邊。
她親自端著一碗雪耳羹進來。
“二哥這是為什麼事發這麼大的火氣,莫不是嫌棄阿璃做的羹湯不合口味?”
“我不管,”她撅著嘴,“都是阿璃親自熬的,二哥必須喝完!”
蕭璃似乎格外喜歡他們舊時稱謂,還保留著。
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蕭淳,寵了半輩子的妹妹,還得寵下去。
這宮裏,除了太後對皇帝掏心掏肺,熬幹心血,就是這個從小護著長大的妹妹了。
妹妹變枕邊人,蕭淳很快就適應了身份的轉變。
畢竟身體上的愉悅是真實的,任何一種情感比不過去。
蕭淳見她來,換了張笑臉,起身去扶她:“怎麼會,阿璃做的,二哥什麼時候嫌棄過。不過你現在可不同往日,身子重,就莫要再為朕費心準備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