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分,甄老爺帶甄夫人以及他們的獨子甄仁謙與眾人見了麵。
幽蘭和笑竹自然是與他們見過麵的,所以甄夫人也隻是打了招呼。倒是幾位年輕人主動給甄夫人行了禮,畢竟甄老爺和長輩是故交,大家在寒暄中竟也都帶著幾分親切。
甄母是個極溫柔的性子,見幾個晚輩禮貌有加、儀表堂堂,她也是和藹地笑個不停。“長得好啊,你和你母親一樣。這些年,為難你們幾個可憐的孩子在外飄零了。”說著甄母頗有些黯然神傷。“對了,恕一啊,這是犬子仁謙,虛長你兩歲。”甄母對著雲恕一說道。
“見過甄公子。”雲恕一屈身行禮,賈莎莎和邢仲雨他們幾人也隨著恕一抱拳行禮。甄仁謙倒是心直口快:“哎,妹妹不必拘禮,既然是父親故友之後,你我兩家可算世交,哥哥虛長二載,日後定會照拂妹妹。”甄母見雲恕一頗有些尷尬神情,可兒子如此說,她自己即覺得不無道理又怕嚇到雲恕一,於是她緊忙接著:“是啊,恕一,今後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大家也是,想在這住多久就住多久。”雲恕一從來沒見過這種溫情場麵,畢竟從前在穩君山上也隻有林伯林嫂是如此熱情的人,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好在賈莎莎回應著:“是啊是啊,這下可真是太好了,我們恕一也算是還有個去處。”
眾人談天說地,那邊笑竹君和甄老爺也在分析當今局勢和武林中各幫派的近況。甄老爺先是問道:“東籬君和淩寒君近況如何?”“他們呀,還是一如從前般孤傲,現下正老老實實地呆在靜心樓唄。”幽蘭笑著嗔怪道。“有道是伺菊作畫孤東籬;橫眉傲雪才是淩寒君嘛!”甄老爺這句評價倒是貼切,笑竹和幽蘭聽了老友如此說,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大家一邊喝茶一邊聊天聊了半晌,想著先回後院休息去了,於是甄仁謙便提議帶著大家前往內宅,以便親自幫忙介紹府內結構和安排吃穿用度。見此情形不好推脫,邢仲雨挺身而出:“走走走,既然是甄公子一番美意,我等卻之不恭了,我隨甄兄一同在前方引路了哦。”然後他擺擺手便隨著甄仁謙一起在前排打頭陣往後麵去了,姐妹幾個則是在後麵緩緩跟隨。
甄仁謙帶他們走的是長廊旁的真心橋,順便講了下此橋得名的淵源:“你們知道這橋是誰取的名字嗎?”見眾人搖搖頭,他繼續講:“我爹!當初我娘可是這鎮上有名的大小姐,名叫柳如欣,這座橋就是取自他們倆的名字,又取遇水疊橋、真心不移之意。”邢仲雨附和道:“妙哉!昔日隻聞聽甄老爺俠義心腸,無論對江湖人士雲還是民間疾苦百姓都會經常施以援手,不想,今日才知道,甄老爺竟也是個癡情郎啊!”甄仁謙聽了又回道:“這算什麼,據我們家管家描述啊,這亭子和假山的樣式都和我娘未出閣時娘家花園裏的一模一樣呢。”
此時雲恕一和賈莎莎、晚娘、紅袖已然紛紛走上橋頭,各自扶著欄杆看了看亭子旁邊的美景,又望了一回日暮餘暉下水波浮動的湖水,幾個人一路談笑著往前麵去了。
真心橋過去後不遠便是涼亭了,幾個人也沒有再停留,徑直走過涼亭往長廊的盡頭散步,隻見這邊的廊子連著的是後院的圓形拱門,拱門的另一邊則是後院的花園了。這邊的廊簷兒比較低,兩邊還砌了白色隔牆,牆壁上或是每隔幾米掛著一幅字畫,或是每隔幾米就是一個木製菱格紋小窗,走近了透過小窗子依稀可以看見對麵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