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冬至節(1 / 2)

既來之,則安之。雲恕一、賈莎莎和邢仲雨一行人決定去參加享樂鎮的冬至活動。

為了明日的巡遊活動,大家都早早睡下了。而回到客棧後的雲恕一,卻獨自站在窗前,她依稀感覺到今天晚上的天空特別亮,是頭上一閃一閃的群星和沉默的月亮啊,雲恕一望著望著竟然入了神,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感受,但朦朧中她仿佛看見了父親母親、小時候的自己、和小時候的哥哥,以及青衣鎮上那麼多的夥伴、親人。可凡有所相,皆為虛妄,這麼多年她心中早已明了。她還是一樣喝著自己酒壺裏的桃花釀,眼眶有點濕潤,心裏想著:冬釀酒雖說也不錯,有一種糯米中伴著桂花的香氣,可還是比不上我笨笨裏裝的桃花釀。不知為何,此時雲恕一的心中竟然閃過了風清若在恒一山時的樣子,初見時他受傷的樣子;療傷後更衣被自己撞見的樣子;那晚他陪自己在亭子裏喝酒的樣子。想到這雲恕一臉微微發燙,可轉瞬間她想到風清若去過仙女洞的密室,不禁覺得風變得凜冽,人也清醒了不少,她想著想著又看向了河麵的月亮,眼神越發的冷了些。於是她轉身關上窗,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緩緩照在雲恕一的臉上時,她還沒睜開眼睛。可惜,客棧窗外的小鳥們早已經站在枝頭上嘰嘰喳喳互道早安了。今日雖沒下雨,可樹枝上早有了些許露水,雲恕一被鳥兒們吵醒了美夢,隻得睜眼去開窗透氣,這下可是驚擾了小家夥們,小鳥拍著翅膀啪嗒嗒地四散而去。本來微微露頭的陽光一下直射進了屋子,這個沒什麼風的初冬清晨還算暖和。

雲恕一伸伸胳膊腿,舒展了下身體,又洗漱打理了一番,方才打算出門去了。一轉身聽見樓下有個糯嘰嘰的聲音:“姐姐,快來看啊,姐姐,快看我!”竟然是紅袖拉著晚娘在街市上轉了一會兒了,這會子路過客棧門口,又忍不住來喊她。“你們倆倒是早,可買些什麼有趣的?”雲恕一伸出頭去回應道。晚娘看著她們倆笑笑,紅袖趕緊衝窗口的雲恕一喊道“喏,麥芽糖可甜了!恕一姐你快喊莎莎姐出來,咱們一同去逛。”說著還不忘搖搖手中的糖葫蘆。雲恕一關了窗,賈莎莎也剛好出來了,姐妹二人正往街市上去。邢仲雨這邊倒是在客棧大廳中喝著熱氣騰騰的茶呢,見她們出來,他便抻著懶腰問道:“早啊!兩位妹妹!”看他這麼早就在等著了,賈莎莎反而沒好氣兒地:“早啊,嬉皮笑臉的哥哥!”

三個人笑著出了客棧,轉身來在街市上。他們想著晚娘和紅袖在一起,倒也無礙,於是三人慢悠悠地逛著,並未著急。

今天的享樂鎮街上,一派繁榮景象。雖然說姑蘇的冬至節家家都會做餛飩、團子、冬釀酒之類的,然後再吃頓團圓飯。可享樂鎮畢竟有許多外來人口,而且他們中有江湖人士、有學士鴻儒,也有一部分是脫了樂籍的或原就是賤籍唱曲賣藝的,雖說是入鄉隨俗過冬至節,但這裏還是有很多無親無故、無處吃團年飯的人。所以久而久之,人們就組織了這種沿街巡回的表演,形成了今日這般少有的熱鬧樣子。

表演的隊伍中有舞獅的、唱曲兒的、也有雜耍和打拳練劍的,各式各樣的表演讓人眼花繚亂。沿著河邊這條街上,全是色香俱全的小吃、玩偶擺件和豐富的綢緞料子、胭脂水粉。紅袖和晚娘此時正在一個布料攤子前站定,比劃著哪塊顏色好,哪塊花樣漂亮呢。隻聽見耳後有個男人的聲音:“咳咳,挑了哪塊啊?讓哥哥我看看!”邢仲雨拍了下紅袖和晚娘的肩膀。“正愁買塊繡花漂亮的料子,還不舍得呢,仲雨哥來的正好,你可別想耍賴啊!”紅袖拉著邢仲雨的胳膊就不放,見她這麼可愛,惹的晚娘都笑出了聲音。邢仲雨也樂不可支:“好好,我不跑,咱們現在就挑,來老板給我妹妹拿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