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馬上過去。”奚安沒有含糊,披了一件外套立馬朝外走,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去了市醫院。
淩晨的帝都,寂靜無人。
奚安到醫院時,受害女孩陳芸正坐在夙星野的病床邊打盹。
夙星野正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麵色慘白,頭上已經被包上了紗布,紗布上滲出 一些紅色的血。
完全看不見平時的鮮活與朝氣。
看著這樣的夙星野,奚安心裏又氣又心疼,不知為何,竟然還有一些恐慌。
陳芸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看見奚安進來,睜大眼睛怯怯地叫了聲:
“姐姐,你是來找床上這位姐姐的嗎?”
“嗯。”說著她到病床的另一側繞到夙星野身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
病房內的氣氛有點詭異的沉默。
不久女孩看著奚安擔憂的臉龐,忍不住小聲解釋起來:
“姐姐,醫生說她隻是失血過多,明天就會醒來。”
“她救的那個人就是你吧,她怎麼又會頭部受傷的呢?”
奚安沒有抬眸依舊看著夙星野,她詢問的口氣也比較溫和,陳芸卻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陳芸低著頭不敢看奚安,小聲說:
“是為了我……他被我哥用磚頭砸了一下。”
奚安皺了皺眉頭,眼光銳利地看了眼前的女孩一眼,陳芸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陳芸是河北廊坊人,她的親生父親在她很小時就病逝了,她媽媽就帶著他改嫁給隔壁村的趙武。
這趙武的老婆前幾年也死了,他帶著兒子趙平過活。
陳芸和她母親以為終於有了好日子可以過,不料這個趙武卻是脾氣暴躁好吃懶做的,經常對她們母子進行打罵。
兒子趙平也是混不吝,14歲就不上學到處瞎逛不幹正事。
陳芸13歲那年有次正在浴室洗澡,那混蛋卻強行推開了浴室門要對她動手動腳,趙平不僅沒停手反而變本加厲。
她尖叫著拿起旁邊的剪刀紮向趙平,趙平的手臂被插了一個洞,這才暫停對陳芸的侵犯。
陳芸將剪刀鋒利口朝著頸部威脅趙平再過來就自殺趙平手中吃痛又怕鬧出人命這才作罷。
後來繼父知道了不僅沒有批評趙平,而且還怪陳芸勾引她兒子,餓了她兩頓。
“你個丫頭片子,我供你吃供你喝,你居然還紮傷你哥哥,真是個賠錢貨,白眼狼。”
陳芸的媽媽身子骨弱,嫁過來後不能幹重活,也經常遭受趙武的責罵,可是她最近病情加重,又沒能力養活自己,更別說女兒了,隻能忍氣吞聲。
陳芸為了逃離這個家,15歲那年就輟學去了廣東她小姨的小型服裝加工廠做車工。
由於年齡不到沒有身份證無法租房,隻能住在她小姨的廠房的雜物間裏。
每月的工資留幾百,其他的都寄回去給她媽媽補貼家用了。
她手頭完全沒有餘錢,為了擺脫親戚的監控,在她16周歲拿到了身份證離開了親戚的服裝廠進電子廠幹了一年多。
後來聽老鄉說帝都做美容比較賺錢,她便想趁著年輕去學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