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回攏。
漫無邊際的靈霧中，蘇蟬衣感受不到方向。
莫非是話本子裏的天堂？
“蘇蟬衣。”
！！？
“什麼東西？滾出來！”蘇蟬衣警惕的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
“本尊不是東西…”雌雄莫辨的聲音再次響起。
氣氛突然有一瞬間的停滯。
良久的寂靜後，似是妥協般…
“我在這裏。”
蘇蟬衣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依舊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低頭。”
這次的聲音中多少帶了些咬牙切齒。
蘇蟬衣低頭看過去，是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孩。
白白嫩嫩的臉頰上是分明的五官，眉間一顆朱砂痣，白色的長發飄散在金絲邊紋的白紗袍之上。
小孩負手而立，滿臉嚴肅。
就挺……反差萌的。
“你是何人？”蘇蟬衣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小孩而輕視他。
“天道。”
蘇蟬衣內心愕然，但表麵波瀾不驚。
“你就是那瞎眼的天道？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可蘇家做錯了什麼？”
她已經死了，蘇家也沒了，頂撞天道又如何，左右不過是魂飛魄散罷了。
天道走上前，臨空而立，平視著蘇蟬衣：
“天沒有好生之德，但天是公平的。”
隻見天道緩緩抬起小手，指腹輕點蘇蟬衣眉間。
頓時，無數的記憶出現在蘇蟬衣的腦海。
是月瑤的視角。
異世魂，穿越，天命之女，機緣，團寵……
原來如此。
似乎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氣運之女受天道庇護，機緣不斷，躍階殺敵，次次死裏逃生。
而自己和蘇家，不過是氣運之女最大的踏腳石，為其提供仙骨和修仙路上的物資。
“嗬！”
蘇蟬衣輕笑，譏諷的看向天道：“氣運之女？天道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天道軟萌的小臉上帶了一絲尷尬和懇求：
“氣運之女人格發生變化，此方世界岌岌可危，我不能插手世間之事。蘇蟬衣，為了此方世界，你需殺了月瑤，取代氣運之女。”
蘇蟬衣就地而坐，順勢躺了下去。
靈霧上，她慵懶魅惑，紅衣劃過指尖，三千青絲如瀑布般灑在周身。
蘇蟬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薄唇微動：
“天道莫不是忘了，小女子已經死了…”
“……”
天道表情複雜，下一刻，袖子一甩，一團白光直衝蘇蟬衣腦門。
玩脫了，魂飛魄散？
這下，蘇蟬衣是徹底的沒了意識。
……
“小姐！快醒醒，太陽曬屁股了！”
真吵。
？
等等！！
這個聲音……
蘇蟬衣瞬間睜開眼坐起身。
東海的絞紗，萬年雪蠶織成的蠶絲被，南海的夜明珠，神隕森林的十萬年雷擊木，地麵牆麵鑲嵌著極品靈石……
甚至連隨處擺放的物件都是極品法寶。
看著周圍的陳設，蘇蟬衣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不是她在蘇家的房間嗎？
“小姐！”
蘇蟬衣回神，看著床邊的侍女，眼睛有些濕潤。
她在蘇家的貼身丫鬟，小穗。
從月瑤的記憶中，蘇蟬衣看到了蘇家每個人的結局，小穗替老頭兒擋了一劍，死在了蘇府，到死都在給老頭兒爭取逃跑的時間……
可是記憶的最後，蘇家難敵四手，老頭兒也…
“小穗……”蘇蟬衣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