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

蘇蟬衣尚在自己房中,卻聽到了外界的傳音:

“蘇師妹,可否一敘?”

聲音溫柔,倒不像是劍修,仿若讀萬卷詩書的書生。

蘇蟬衣不明,她與硯清從未有過交集,找她做什麼?

蘇蟬衣走出房間,遠遠便看見硯清立於靈船尾部。

硯清的皮膚很白,很細膩,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呈現淡淡的棕色,折射出柔和溫暖的光芒。

他著一身絳藍色長衫,光是站在那裏,渾身便散發著極致的柔和。

許是發現了蘇蟬衣,硯清轉過身,微微一笑,額前的幾縷碎發隨風舞動。

“蘇師妹。”

“聖子,不知找我何事?”蘇蟬衣開門見山。

硯清神色不變,依舊笑著,隻是視線轉向了船艙的房間。

“蘇師妹計劃不錯,可卻是忘了,樊鏡是宗門首席大弟子,宗主更是將他當做下一任掌門人去培養。

他身上有回溯咒,若是被宗主發現了,蘇師妹即便是蘇家之人,怕也難逃一劫。”

蘇蟬衣手中悄然出現了三根銀針,銀針上泛著藍綠色的光。

硯清背過身,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溫柔公子:

“收起來吧,我們是一路人。如果蘇師妹相信我,我們可以合作,若是不相信……”

未等硯清說完,蘇蟬衣已經將三根銀針插在了硯清的脖頸。

信任?

便是有信任也不可能是對一個甚少了解的人。

蘇蟬衣以銀針控製硯清走進了房間,而後,又輕撚銀針,抹去了方才的記憶。

硯清此人,連蘇家都不能調查到其全部身世,仿佛是憑空出現一般,過去一片空白。

不可信。

做完這一切,蘇蟬衣這才重新回房間。

外界已然漆黑,直至觀察到樊鏡進了月瑤的房間,再未出來後,蘇蟬衣撚動著銀針的手方才停下。

夜半,蘇蟬衣貼上天南星給她的隱身符籙,直接傳送到了月瑤的房間。

蘇蟬衣站於屏風後,暗戳戳在房間四周布滿了陣法。

這下,這間房間便是毀了也驚擾不到外界。

房間內,縈繞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向前走去,低低的嬌喘聲入耳,還伴隨著樊鏡的低吼:

“瑤兒,為什麼我不是第一個!瑤兒,你是我的,是我的……”

“大師兄,瑤兒是你的,最愛你……”

“……”

蘇蟬衣聽的一陣臉紅。

但她沒有絲毫猶豫,慢悠悠從空間拿出一個血紅色的瓶子,蹲在了地上:

“去吧,小家夥們。”

瓶子內的紅色物質,似液體,似粉末。

直到蘇蟬衣的話音落下,那一瓶‘東西’似是收都指令一般,竟朝著屏風後湧去。

半晌,兩人的喘氣聲還在繼續。

正懷疑二哥的蟲子莫不是無用了時,屏風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怎麼回事?什麼東西!我的靈氣,大師兄,我的靈氣調動不了了!”

“快走!”樊鏡連忙拽著月瑤向門口出去。

“不行,我們這樣出去,別人會如何想,大師兄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