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硯逐漸遠離了尹汐,遠離了宗門瑣事,也不再和花識對練。
倒是花識,頻頻出現在他麵前,各種關懷,比往日更甚。
洛硯盡量控製自己的語氣,故作輕鬆道:“小識,你與師妹有情,往後,可莫要欺負她。”
花識則蹲在椅子旁,輕輕將頭靠在了洛硯腿上:
“師兄,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不對。”
洛硯將手輕放在花識頭上:“會。”
花識勾唇,笑意更甚。
花識確實有能力,擅交際,短短幾年,就將飛星宗從三流宗門變成了一流宗門。
這幾年,飛星宗花識的名字在桑域也占據了一席之地。
隻是外界看來手段狠戾,不通人情的花識,在洛硯麵前,仿佛永遠是個小孩子,總是纏著他撒嬌。
因此,尹汐總在洛硯麵前吐槽:
‘師兄,你怎麼將小識養成了那副木頭腦袋?要不是他說結為道侶前不忍心碰我,我都覺得小識喜歡的是你不是我了!’
洛硯當然不信尹汐的荒唐之言,且不說小識是他培養長大的,對他隻有儒慕之情,更何況,兩個男人,如何去論感情之事。
而這份心思,卻在下一次雨夜被花識纏著睡覺時徹底打亂。
“小識,你與師妹竟然定親,你若害怕可讓她陪你。”
花識抱住了洛硯的胳膊可憐兮兮:“師兄不要小識了嗎?”
洛硯心下歎氣,畢竟花識自小跟著他,對他黏人一些確也沒什麼問題。
“睡覺吧,師兄在。”
直到花識閉眼,洛硯才陷入了沉睡。
而半夜,洛硯卻發覺自己臉上有一隻手在亂動,本想睜開眼看看怎麼回事,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了師妹的話:‘我都懷疑小識喜歡的是你不是我……’
洛硯連忙打消了這個念頭,卻並未睜眼,依舊一副熟睡的模樣。
而臉上那隻手,似乎不滿足於此,自脖頸而下,撫上了他的胸膛,輕輕環住了他,聲音細弱蚊聲:“師兄,別離開我。”
洛硯震驚,該不是自小隻接觸他一人,萌生了錯誤的想法?
但他並未覺得是花識不對,隻歎自己沒有教他感情之事。
見花識沒有了動作,為照顧到花識的自尊心,洛硯索性裝作不知道。
隻是第二日,他還是托人找了一些雙修功法,悄悄放在了花識院中。
如此倒也有用,洛硯已經幾日沒有看見花識了。
隻是沒了花識整日纏著他,小院竟清淨的不像話。
【夢中】
事情仿佛重回正軌。
直到花識與尹汐的雙修大典一日。
洛硯參加完大典,去了後山,宗門弟子歡呼慶祝,後山卻異常清冷。
他一口又一口喝著從宴會帶來的、屬於二人的喜酒,腦海中皆是尹汐的一顰一笑以及師弟纏著他修煉的身影。
為何,為何偏要喜歡上她?他已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花識,隻是心下難受的緊。
原以為他早已淡忘了尹汐,卻不想,她成婚這日,心痛如淩遲。
月上半空,洛硯躺在最高的山峰,能聽見四周的蛐蛐叫聲,也能看見遠處宗門大殿的熱鬧。
酒後三巡,冷風沒有吹散一絲醉意,反而頭昏沉的厲害。
意識的最後,遠處大殿那抹紅越來越小,或許醉的厲害,他似乎看見了一片衣衫,隻是看不清,已陷入了沉睡。
夢中,洛硯隻覺荒唐,有人在他唇上輾轉,令他呼吸不暢。
熾熱的吻似乎不滿足於此,沿著脖頸向下。
身前突然一陣涼意,洛硯不舒服的翻了個身,眼角掛著一滴淚,口中喃喃‘師妹’二字。
這一夜,洛硯想醒來卻如何也睜不開眼。
身體上是山巔的冷風,卻又有無端的熾熱。
洛硯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自己房間。
想到昨日那個夢,又看到院外的花識,洛硯心下複雜萬分,但這份複雜隨著尹汐的話徹底散去:
“師兄你大半夜跑後山做什麼,要不是我和小識發現你,你定要從山顛滾下去了。”
花識也盛了一碗醒酒湯遞到洛硯身前:
“師兄可得賠我的洞房花燭夜。”
旁邊尹汐聽此,紅著臉道了一句“不知羞”跑出了房間。
洛硯喝了湯,欲起身出去透透氣,卻不想身體沒來由的一陣酸軟,竟直接朝前麵倒了下去。
“師兄小心些。”
感受著攙扶著他的手,洛硯連忙站起身,甩頭將昨夜的夢驅散。果然,酒後還是不能吹冷風。
“師兄身體可好些了?”花識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