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蘇蟬衣回話,一旁的徐震已經氣呼呼的阻止:

“糊塗啊,你這不是讓她去送死嗎?”

不過以虞厭蒔的性子,斷不會做出如此草率的決定,想來也有她的思量。

思及此,蘇蟬衣抬頭問道:

“師父要我去弑靈小界,可是有什麼交代?”

虞厭蒔瞥了眼徐震和白栩,隨後才輕聲道:

“弑靈小界遍地危險,連我都沒有把握能完好無損的從裏麵出來,可你,卻不同。”

“危險與機緣並存,我讓你進入弑靈小界並非急於求成,而是那裏於你,利大於弊,原因,待你進入弑靈小界自可知曉。”

“你可信為師?”

“信。”

雖說裏麵的東西殺死她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不過有一句話虞厭蒔說的沒錯,危險越大機緣越大。

即便不能獲取機緣,有空間在側,她也能保證自己的生命,而且虞厭蒔選擇弑靈小界做為她的試煉之地,想來定是知道什麼。

虞厭蒔聞言心裏一暖,伸手揉了把蘇蟬衣白嫩的臉蛋,又朝著眉心一點。

“這道印記可在關鍵時候護你周全。”

蘇蟬衣隻覺神魂突然一陣清涼,偌大的神魂海上似乎籠罩了一層透明屏障。

“謝師父。”

一旁徐震和白栩二人這才插得上話,二人皆不讚同:

“虞厭蒔,你可想清楚了,弑靈小界根本不適合我等靈修前去,那可是死過仙君的地方,你為何執意要讓木一一去。”

“祖師,此法確實不妥,師妹不過真仙修為,如何去的了禁忌之地。”

末了,白栩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對著虞厭蒔道:

“如果非要去,讓我陪師妹一同去。”

這可是相處了一百年的小師妹,雖然徐震時常以她對比各種損他,可一百年的感情可是實打實的。

“你?你還是莫要去給我徒兒拖後腿,好好準備你的大比,可莫要讓北河皇朝再次墊底。”

規勸虞厭蒔無用,徐震又蹲下身平視蘇蟬衣:

“你可想好了?若要去,十有八九會葬身禁地。”

蘇蟬衣點頭:“大師,我會活著出來。”

徐震無奈歎息:“師徒兩個,一個比一個倔。”

“罷了,要去便去吧。”徐震拿出一個儲物戒遞給了蘇蟬衣。

“裏麵是陣符閣近兩年煉製的符籙,還有一些玄陽孝敬我的丹藥,拿著吧。記住這是你借的!等出了禁地,要還的!”

蘇蟬衣咧嘴一笑,沒有矯情收下了儲物戒,生死麵前,多一份保障啊!

“多謝師伯,出來一定還你。”

徐震氣呼呼的捋著兩縷白眉出了蒔殿。

白栩擰著眉臉上憂色肉眼可見,最終隻是道了一句“師妹珍重”便隨著徐震離去。

殿內安靜,虞厭蒔拿出一琉璃珠子和地圖遞給了蘇蟬衣,突然發話:

“弑靈小界的入口在我北河皇朝弑靈森林內圍。”

弑靈森林?這不是她初來星界的地方?靈族所在的朝陽穀入口也在那裏,沒想到弑靈小界也在那處。

就聽虞厭蒔接著道:

“切記不可相信弑靈小界內的時間,此為琉璃沙漏,沙漏流盡便是三年,小界內三年後,無論有天大的機緣,必須離開弑靈小界,可記住了?”

蘇蟬衣打量著手中的琉璃珠子,這才看見裏麵有一緩慢流動的沙漏,任她如何晃它依舊穩固:

“師父,記下了。”

“明日便出發吧。”

“好。”

一夜調休。

第二日一早,蒔殿內,遲遲不見虞厭蒔的身影。

蘇蟬衣對著空曠的蒔殿一拜,隨即禦劍離開了飄渺聖宗。

蘇蟬衣走後,虞厭蒔才現身看著其遠去的方向麵露憂色。

徒兒啊,就看你能不能把握這份機緣了。

而同樣注意到蘇蟬衣的,是甄穹的手下,見人獨自離開,連忙通知了還在打坐的甄穹。

“公子,木一一已經獨自離去,是否需要派人盯著?”

甄穹睜開雙眼眼中出現一陣寒光:“派人盯著,但不要輕舉妄動,本公子有的是時間收拾她。如今重中之重是四年後的皇朝大比,甄家能不能一舉進入域都,就看此次大比。”

“是,公子!”

“家族不是在替我尋找蟲修嗎?怎麼還沒有動靜?”

“公子,家主差人來報,因為唐家出手中途出了點意外,隻找到了兩名禦蟲修士,現已封了修為關在地下室。”

甄穹聞言眼神陰翳:“唐家?還真是越來越猖狂了,連我甄家的事都敢插手。”

“本公子記的有幾名唐家弟子在飄渺聖宗?”

“公子好記性,而且有一名內院弟子,聽聞木一一正是她帶來的。”

“暫時動不了唐家,難不成還動不了幾個名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