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像那麼一大桌菜,得等很久才對,卻沒想到才過了幾分鍾的樣子,菜便陸續上來,紅紅綠綠,煞是好看,擺了滿滿一桌子,我直看得食指大動,口水都要流出來。卻不知是否有什麼奇怪規矩,怕出了笑話,不敢先動手,隻好等菜都上完。
一個小太監開始拿著金匙金碗裝模作樣的逐一試嚐,我知道這是怕飯菜裏有毒,大概是武俠小說看多了的緣故,看他那假模假式的樣子,我還真有些緊張,生怕他一下子毒發身亡。過了好久,這儀式才終告結束,我想這飯菜恐怕都涼了,便又看一看那小太監,隻見他陰陽怪氣,麵白如紙,不由得心下更生厭惡,心想為什麼剛才他沒毒發倒地,真是遺憾。
我道:“這飯菜都涼了,還怎麼吃?快拿去熱一熱。”
那小太監俯首道:“皇上,再熱過一遍後,奴才還是要先嚐一嚐的,隻怕……那時侯飯菜又要涼了。”說著他還小心地賊眉鼠眼的抬頭看了看我。
我心道:媽的,都知道察言觀色了,一個吩咐還知道推搪。當下卻忍住不言,看接下來還有些什麼花樣。
我不耐煩道:“好了好了,開飯了吧!”又轉頭看了看青青與阿豆,心想她們必不敢坐下來和我一起吃,便忍住了讓她們一塊坐下吃飯的話。
那小太監開始拿碗替我盛菜,我道:“慢點,換一副。”——他剛試過的,我怎麼會用。
那小太監諂笑道:“皇上……你看,再換的話我又要試一試……”
我一把打斷他,我道:“叫你換你就換,聽見沒有……”
那小太監一下跪到地上,直道:“是,是,奴才這就去換……”
終於拿到全新的碗筷湯匙,那小太監還要幫我張羅著添飯盛菜,我心道:做皇帝還真是麻煩,吃飯都亂七八糟的,不能自主。便揮一揮手,高聲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指一指那幫太監,“我吃飯時不習慣有這麼多人看著,你們全都出去。”
那幫太監臉色都有些不自然,有幾個顯然想開口說些什麼,我一瞪眼睛,就全瞪了回去。於是他們都彎著腰,“喳”的一聲,全退了出去。隻剩下青青和阿豆。
我也懶得客氣,開始大快朵頤起來。菜自然都很好,我之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當然這也可能是我太孤陋寡聞的緣故,我一向是不看菜譜的,隻知好吃與否。開始之時,是如登仙境,滿口生香,但隻一會兒,我就開始吃的渾渾愕愕,好像全忘了滋味一般。我想,我的味覺品位不會一下子上升得這麼快吧!便開始停頓下來,細細品味,左咀右嚼——怎麼好像有些不大新鮮啊?
我心中疑惑,便對身後的青青與阿豆道:“你們來嚐嚐看看,這菜,怎麼好像不新鮮啊?”
青青擺擺手,道:“奴婢不敢,奴婢要等皇上吃過了,我們另外才吃。”
我道:“我是真的覺得這飯菜有問題,我難道還騙你不成?”
青青仍是直道“不敢”,我稍稍感到無趣,便抬眼去看阿豆,眼光微一觸碰,阿豆便道:“好,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