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一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或者說是比較懶,所以想不清的事情,我絕不會再去想。丁敬農嘛,始終會有機會再碰到,我的身份好歹也是個皇帝,我不相信我會什麼都問不出。
此後的幾天,我很過了些安心的日子,自出生以來,我從沒有這樣無憂無慮過。吃穿住行自不必說,宮裏我能碰到的姑娘也很給我猥褻了幾把,但是始終隻餘最後一步,我也很佩服自己能忍得住,但是卻不知為何。難道是因為我所知的現代道德約束,或者是因為看過薛如意之後,現在的要求比較高,要等最佳時機的緣故。
腳上的傷處,漸漸已不再疼,觸碰都無反應,隻是包仍未消,不知何故,我不太在意,此後也未曾叫過禦醫之類,任其逍遙。
幾天之後,沒想到慈禧真給我送來了幾個武夫,據說領軍的是前盛京將軍,此次離職進京待命,看太監們的口氣,應該是慈禧的心腹,所以我不知道慈禧此舉是何意。安著歹心那倒也未必,但一定不安好心,是一段時間沒見我,找個人來看看,還是真想給我再多找個樂子,讓我更加不喜國事。按照魯迅的話說:我一向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中國人。並且這回還是慈禧,我能不多心嗎?
我不喜歡這個前盛京將軍恩樸,從看他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他長得太過於精明,一副陳道明的那種睿智模樣,渾身無一絲破綻。這種人,電視裏看看倒無妨,可是真要將其當自己的下屬,又實在是頭疼。
我心內打定主意,一切遂他的意,免得麻煩。
恩樸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太後派屬下來,是給皇上差遣示範示範武功的。”
我不冷不熱的道:“那要不要叫你師傅啊?”
恩樸連忙跪到地上,不住的道:“臣不敢!”
看到恩樸慌張的樣子,不管他是真慌還是假慌,我的心裏已經開始感到不妥,不管怎樣,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是以懦弱無能的麵孔出現的,現在突然擺出精明的模樣,始終會不利於我未來的發展。想到這裏,我開始大笑起來,是那種很沒心沒肺的笑,根本就不在乎假不假,一邊彎下腰去,伸手將恩樸拉了起來,我笑道:“這樣最好了,我……朕最討厭老師了,像那個翁同龢,朕就極為討厭他,整日在朕耳邊嘮嘮叨叨,不準這不準那的,搞的朕一整天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我最怕再多一個老師了,這樣最好了。”
恩樸一副疑惑的表情站了起來。
我接著笑道:“那到底你大還是朕大呀?”
恩樸連忙道:“臣不敢,那自然是皇上大。”
“那一切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當然是皇上的。”恩樸開始接的順口起來。
我道:“那就好,你現在就回去吧!跟老佛爺稟告說,就說朕已經練過了。這幾天朕都快累死了,又是遛鳥又是打獵,哪裏還有精力再學武啊!”
恩樸臉色一變,呐呐的道:“皇上,這恐怕不好吧!”
我又笑了起來,一拍恩樸的肩膀,道:“跟你開玩笑呢?我好歹也要練一練,到時候,到哪裏都生龍活虎了。”說這不懷好意地看一看身後跟著的青青與阿豆。
恩樸會意,大有深意的一笑,可是又放不開,所以隻是抿著嘴。而我自己,好像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青青紅了臉,阿豆臉上則是微露怒氣,兩人都慢慢的退到一邊去,離我遠遠的。
我拉著恩樸的衣袖,道:“那還等什麼,這就走吧!待朕看看恩大將軍的身手。我也學一學,就是不要太難了……”
恩樸隨著我的腳步出了廳堂,他帶來的七八個武士也在我的同意下跟在後麵,我邊走邊試探的道:“朕小時候也曾學過幾年,不過那個蒙古老師實在是笨,搞的朕興趣全無,再也不想學下去了。不過朕也有些想不明白,朕貴為天子,地位尊貴,環境優越,哪裏會有用的上武功的時候,真不知道學它幹什麼?那麼小就開始讓朕學這個,哎呀,已失去了最佳學習時機啊!”
恩樸隻是唯唯諾諾,並不多說話,簡單的道:“武術強身健體,有益身心,那都是不錯的。”
皇宮內到處都是花園,我們走了一走,隨處找了一塊空地,就停了下來。
我讓夥計們先練一遍,這自然是學習的慣例,那幾個壯漢就在空場上硬橋硬馬的練了起來,流派頗似於施瓦辛格,有幾個還脫了上身衣服,露出並不健壯的肌肉,說實話,我很少見中國人肌肉壯碩的,尤其是練武這個行當。他們吆喝連連,左踢右劈,看起來就好像是風聲四起,雖然事實上並非這樣,所以說他們的架勢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