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走,廳堂裏又開始空空蕩蕩的,我腦袋裏天馬行空的時候,最不喜歡有人在旁。因此總的來說,作為皇帝,我獨處的日子,竟比有人在旁還多。我不由感到有些寂寞。這巨大的時代,時時皆關係著我們民族的命運,我有些慚愧,慚愧我時時都忘不了美色,但這腐朽的誘惑,近在咫尺,好像揮手就能得到,我又該怎麼辦呢?我想要反省,但又時刻受著身體衝動的煎熬,我一想到薛如意的麵孔,就忍不住心猿意馬。唉!這該死的皇帝。
我咬一咬牙,重有振作起來,不管怎樣講,“中華複興”這個裝逼的口號,在一百多年後的日子裏,何嚐不是始終縈繞在我內心深處,而那個讀書時心頭絞痛的少年,至今又在何處。現在於我來說,不正是一個最好的時代,我要努力——奮鬥——“為了新中國,前進!”我在心裏喊道。接著便終於忍不住笑起來。
“看,世界美好!”我攤攤手,對自己說。然後再高叫一聲,“小柱子,走,我們找索倫去!”
這局勢再明白不過,我要搞垮慈禧,依剛才的狀況,不把索倫拉過來是不行的,不然的話,即使殺掉了慈禧,說不定我也會死於亂刀之下,那可真是太得不償失了。怎麼說,我都要保全性命不可,這始終是第一位的。在這一條未得保證之前,決不可冒險一搏。
我一邊走,一邊問小柱子道:“你進宮多少年了?”
小柱子見我突然問他這個,顯得比較親近,不由有些感動的道:“回皇上,奴才七歲就進宮了,算一算在宮裏也快呆了十個年頭。”
我心道:那就好。一邊裝作莫不經心道:“那你對這個索倫可有什麼了解?”小柱子道:“索倫索大人可是滿洲第一勇士,據說他的師傅是蒙古的大法明王,我聽侍衛們說,索大人單手抵得住一頭牛。”小柱子說得口中“嘖嘖”有聲,就如同他是親眼所見一般。
我心裏嗤笑一聲,現在西方早已進入了火器時代,武功再高又有什麼用?我又馬上想到,前一段時間我還樂滋滋得學過一會武功呢?真是浪費時間。我心頭一動,問道:“小柱子,你知道哪裏有西洋火器沒有?”
小柱子隨口道:“宮中就有火器營啊!剿長毛的時候就有了。”
我心頭一喜,朝他比劃道:“你見過這麼大的沒有?”我給他比了個手槍的形狀。小珠子一臉茫然,顯是不知。我不由有些失望,總不能讓我拿著一把鳥銃防身吧?那多不瀟灑。
我心想算了,等有機會到洋鬼子那裏去弄一把過來,在這野蠻的時代,有槍總歸是踏實點。又想,要是我回到了清朝之前,再有個幾把槍和可觀的子彈,那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意淫一番,我又回到現實,我接著問道:“那關於索倫,他有沒有什麼靠山,或者……他怕什麼人,又或者是聽什麼人的話?當然,老佛爺除外。”
小柱子微一沉吟,便道:“要說索大人聽誰的話,那倒是容易的緊……”說著他看我一眼,倒像是頗有深意。我有些不爽,說道:“別賣關子了。”小柱子說:“索大人能到今日,全靠醇親王的一手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