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你什麼身份,不就是個農家女嗎?!”
絡腮胡嗤笑一聲,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白薇薇也不再開口做解釋,隻是臉上始終掛著讓人琢磨不透的表情。
過了好半晌,二當家的表情才終於轉化為遲疑,他猶猶豫豫地開口問道:“…那你說說你是什麼身份?”
白薇薇聽了這個問題,臉上的笑容慢慢擴大,她四下看了看,又接著夜色的遮掩,往絡腮胡手裏塞了個什麼東西。
絡腮胡觸手就驚呆了,因為白薇薇給他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
“這是…?”
“這是我身份的憑證,你想想,一個農戶的女兒可能拿出這麼好的玉佩嗎?”
眼看著絡腮胡還在遲疑,白薇薇又開口道:“我知道你現在不相信我,沒關係,你大可以派人去前麵的江澤縣打聽打聽,當地的白縣尉是否在尋找一個私生女。
當然,這個消息比較隱秘,想要探聽也是需要花費心思的。”
絡腮胡撓了撓頭,然後問她:“你既然說他還在尋找自己的私生女,那為何說自己就是?”
白薇薇歎了一口氣:“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絡腮胡還還想再說些什麼,隻是白薇薇話鋒一轉:“不如我們先回了山寨,我再慢慢跟您和大當家講,否則這說完隻怕是天都要亮了。”
絡腮胡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於是胡亂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
白薇薇叫住了他,做出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又怎麼了?”
“這些人你不能殺。”
“為什麼?”
白薇薇抽了抽嘴角,跳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辦法,這身板真的太小了。
“你傻呀,你留下這些人,等到日後我回到白家跟父親說起來,那不就是大功一件嗎!”
絡腮胡眨了眨眼,然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白薇薇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群山匪作惡多端,又人多勢眾,為今之計隻能先穩住他們再說。
絡腮胡跟小弟們交代了一聲,他們雖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聽令將眾人圍了起來帶回山寨去了。
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到地方,白薇薇無語道這些山匪看起來也挺不容易,每次通勤時間一來一回就要四個小時。
說是山寨,其實也就是一眾茅草屋,看起來環境簡陋得很。
絡腮胡將他們帶進了一個柵欄圍成的半露天草屋,看起來像是荒廢已久的羊圈或者豬圈,不過沒有異味。
至於溫度倒是還好,本來他們都是要直接在野外睡的,現在好歹還有個遮風的屋頂。
白薇薇找了個角落,剛坐下來都還沒捂熱呢,門就開了,進來的是絡腮胡。
“我大哥說了要見你!”
白薇薇衝他翻了個白眼:“大哥,你看看時間行不行,這都幾點了,你們不睡覺別人還要睡呢,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說完,她就自顧自地閉上了眼睛,留下絡腮胡和一群被綁來的人你看我我看你。
“你,你就這麼睡了?!”好半晌,他才不可思議地開口,但是回答他的隻有白薇薇綿長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