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來又是紛至遝來的意象,衝擊著勉強固定住的意識表麵。頭像要裂開一樣,他終於明白了他的痛楚從何而來,那個聲音並不是在通常意義上和他“說話”,而是在調動他心靈中的一切資源,去表達一個他本來不可能理解的意義。
每一次接觸帶給他的信息量都是近乎無限的,正如那個無限複雜的發光圖案一樣,在大的意義下嵌套著小的意義,小的意義又由更具體而微的意義組成,其中有著極其精細繁密的邏輯結構,每一個層麵都必不可少。
但是由於他理解能力本身的限製,隻能抓住其中最浮泛的一個層麵,使其轉化為心靈語言,而多餘的意念則溢出在他的心裏,瘋狂攪動著他的記憶和想象,掀起了情緒和思維的狂風暴雨。
而在這一瞬間,她的發間就寄宿著神明——而她,仿佛就是這個藝術世界的締造者!
人們常說“如果時間特麼的能夠靜止就好了”其實說這話的人十有八(和諧)九都沒有認真思考過,究竟該怎樣停止?而停止之後又會是怎樣的感受?
如果包括自己在內,時間和空間都就此凝固在某一分某一秒上,那麼自己的思維還在活動嗎?跳出血脈流動的網絡與飛速運轉的腦細胞,從一個四維或更高維度的視角上去觀察這靜止的一切麼?
“……如何……”雪霏終於停了下來,餘風陣陣拂過旁觀者的麵龐。
“嗬嗬,不怎麼樣,畢竟都是之前聽過的歌曲和形容詞,我的內心毫無審美疲勞,甚至……咳咳——還想……咳咳——”一股難以違心的力量噴薄而出,恐懼與愧疚籠罩著他的心海,化作嚴重的哮喘讓曉雙再一次直不起腰來,“媽呀!為啥啊……(為啥我這麼廢啊,連你的任何思維都無法承受,你知道麼?我身體的每一個器官都對我剛才感受到的那些都產生了完全不同的反應,我的眼睛告訴我美得要死,但我的大腦卻令我慌得一逼,完了我肚子裏那些都以不同的頻率晃動,現在就算要逞強都不行,說個謊都感覺被千夫所指……可為什麼,偏偏就有一種要上癮的感覺?果然,真是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了個親命啊!)咳咳,咳咳——”曉雙知道要表達什麼意思不必要說出來,因為即便在心中所想,對方都能夠感知到。
“……哎……”對方輕輕歎氣,然後飄到了更高更遠的位置,重新開始了一段全新的舞蹈:
“……誒哎啦……啦哎,唆嘞~啦——噫……(翻譯:在這裏,我們相遇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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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啊……”曉雙做出一個爾康手的姿勢,對方一開口就立馬給跪了,因為這次把他真正打進了完全未知的領域——連歌詞都聽不懂了!
“……法哇啦……啊哎,唆哎~啦——哇……(翻譯:而哪裏,才是我們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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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並沒有再引起身體的任何不適,反而恍若產生了治愈作用,令曉雙緩緩站了起來,就那樣情不自禁地仰視著雪霏,凝視著她舞動的四肢,飛揚的發絲,明亮的雙眸,甚至是在光芒照耀下那晶瑩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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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哎哎……嘁——噫——德~萊啊……(翻譯:遙遠的,故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