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聲音沙啞,黑沉的眸子帶著無聲的壓迫感。
即使江辭晏坐在安喻身下,仰頭看著他,卻沒有任何一絲弱勢的意味。
更像是將安喻所有的動作全都掌控。
安喻難得愣了一會。
隨即他垂下睫毛,唇角帶了些笑意。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的意識到,江辭晏真的在他不知情的過去裏麵,長大了。
溫順乖巧的外表下藏得是一個難以窺見全貌的男人。
安喻覺得這個姿勢有點不利於他思考,他用手臂撐了一下身體,想要起來,卻被江辭晏拉了一下。
有力而寬大的手掌落在安喻手臂上,阻礙著安喻的動作。
沒能起來。
江辭晏看著安喻的眼睛,聲音溫柔,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偏執:
“哥哥還沒說要怎麼補償我呢。”
安喻隻能用這個姿勢跟他打太極。
“小辭想要什麼樣的補償?”
江辭晏想了想,隨後有些認真的說道:“那哥哥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我,可以嗎?”
就算知道了“兔兔”的真實身份,也不能離開他。
江辭晏還有一句沒有說出來的話——
如果安喻再次離開他,那他就會將現在所有溫馴的模樣全都收斂,強硬的將安喻困在隻有他的地方。
他給安喻第二次機會,並不代表他真的能夠容忍安喻再次離開他。
安喻知道這是他的心結,江辭晏所有的不安都來源於小時候被拋下的經曆。
“好,不離開,不會有人將我們分開了。”
江辭晏的眸子閃了閃,隨後鬆開了緊緊握著安喻手臂的手。
“我相信哥哥。”
“哥哥忙完了嗎?”
他眨眨眼,剛才難以捉摸的暗沉氣質頓時消失不見,好像一直都是單純而又聽話的模樣。
安喻看著江辭晏清澈的眸子,若有所思。
看來他的小辭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樣子。
不過,無論是什麼樣子,都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安喻隻會心疼。
他起身,坐在江辭晏身邊,“暫時忙完了,不過明天開學又有新的事情了。”
大三要開始著手準備考研,加上本身的課程,安喻還要忙著安氏的事情,估計每天的時間都會很趕。
好在這一個暑假裏麵,他已經將安氏上下了解過一遍了。
到時候臨時上任也不會有太大的難處。
十六歲能處理好鼎盛的爛攤子,二十二歲的他沒理由處理不好安氏。
安喻從來不懷疑自己的能力。
江辭晏側頭看著安喻,他看著安喻運籌帷幄的樣子,眼底閃過癡迷。
安喻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江辭晏:“這學期有S大的國外交換生名額,你把你之前的學校和資料發給我,我給你處理了。”
江辭晏搖搖頭, 他輕輕晃了晃安喻的手臂,“我自己來就好了,之前準備回國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準備了,一周之後手續應該就能辦好了。”
他隨後又蹭了蹭安喻的手臂:“我隻是想跟哥哥在一個學校上學。”
安喻沒有勉強他,隻是摸摸他的頭:“好,小辭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