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宮門對上無鋒,豈不是毫無勝算?”落雁沙皺眉,若真是這樣,宮門不妙呀。
上官淺輕歎一口氣,聲音有些低迷:“若是,他日宮門不保,妹妹還會選擇留下來嗎?”
“實話說,我早把宮門當家了。我隻是希望宮門能相安無事,希望我在乎的人,和在乎我的人,都能得償所願,不負韶華。”落雁沙說的誠懇。
上官淺有些觸動,眸中泛著點點淚珠,沉默許久,她忽然道:“我不能留在宮門,宮二先生,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若是之前,落雁沙早就咋呼呼拉著她,去質問宮尚角,為何他能接受雲為衫是無鋒刺客,為何就不能接受上官淺呢?
現在是現在,落雁沙早就在一次次的欺騙中成長,不再會像先前那般掏心掏肺的了,畢竟,人心隻有一顆,不是嗎。
“你若是能主動告知無鋒那邊的情況,讓宮門這邊看到你的立場,興許,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落雁沙淺笑著抽回手。
“真的會嗎?”
“會。”
落雁沙打開房間門,正打算抬腳往外走,就看到宮遠徵周身氣壓極低的站在門口,有些意外:
“你怎麼在這裏,身體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見到落雁沙那一刻,宮遠徵眨了眨有些幹澀的眼睛,麵部表情也有所緩和,走上前牽過落雁沙的手。
上官淺不明意味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
“遠徵弟弟,謝謝你,你送哥哥的那床,玉璽墨竹交錯編織的床席,真是溫潤養顏,怪不得,這些天,角公子誇我氣色好了不少。”
宮遠徵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走了。
落雁沙一路上試圖掙脫宮遠徵的手,但效果甚微,編織鈴鐺的辮子,時不時發出清脆的叮當聲,極小,但足夠讓人沉醉其中。
兩人距離並不遠,宮遠徵身上傳來落雁沙同款香薰的味道,讓她有些失神,不禁想到那日。
宮紫商探望生病的落雁沙,把她的響箭歸還,順便告知了宮遠徵,兩人相識是因為,覺得落雁沙用的香料極其好聞,此番前來,是為了感謝落雁沙割愛贈與的香料。
宮遠徵氣得不行,直接把落雁沙房裏的香爐抬到自己房裏,勢必要比其他人,更早染上落雁沙的味道。
落雁沙醒來後知道此事,真真哭笑不得,將剩餘的香料都給了宮遠徵,她竟不知道,徵宮的宮主也有這般孩子氣的時候。
“你在想什麼。”宮遠徵有些無奈的停下腳步,看著不斷走神被地上石子磕到的落雁沙。
落雁沙回過神來,淡定的開口:“我隻是在想,上官淺所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是假。”
宮遠徵微微挑眉,隻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不一樣了,開口調笑:“沒曾想有朝一日能從你嘴裏,聽到這句話。”
落雁沙惱羞成怒,腳用力一跺,成功讓宮遠徵吃痛放開她的手,隻見她一臉不好意思的走在前方,走著走著回頭,略帶俏皮的說道:“人都是會長大的。”
“走快些,我要去找角大人了,徵公子若是愛在這裏,就繼續待著吧。”落雁沙揮了揮手,也不管他有沒有聽到,腳步加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