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段淵然便開始了她的旅途。到山東的高鐵時間要的總是那麼長,一路上的段淵然很是無聊,她經常看著窗外發呆,想一些過去或未來的事。想到要去看偶像演唱會搶票時的激動,她的嘴角總會微微上揚;想著一路上的坎坷和不易,她嘴角的笑容也會漸漸收起。她想到去考小升初時的徹夜未眠,想到父母帶來的高強度的壓力,想到上不完的補習班,想到對未來的憂慮她總是微微擔憂。她不想想這些事,她總是告訴自己,這些都過去了,沒有什麼的,但心裏總是空空的,想有點什麼,卻始終什麼也沒有。
她旁邊坐著一個老太太,總是安靜的坐著,不會看手機,偶爾拿著一本書翻著,書一頁一頁的翻著, 她的思緒也隨之飄動。偶爾看看旁邊的段淵然在練書法或聽歌,兩個人都是安靜的,沒有像旁邊座位的高聲喧嘩,沒有像前麵人們低頭玩手機,都是靜靜的,隻是偶爾看對方時發現對方也在看她,她們總會一笑而過。
旁邊的老太太好像再也無事可做了,於是就和段淵然交談了起來:“小姑娘 你在寫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我不擅長書法,我隻是喜歡,想練練。”段淵然老實的答道。
老太太笑著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她又說道:“你怎麼一個人,是去找父母嗎?”
段淵然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一個人是去旅行的?”
“一個人的旅行,那太棒了!”老太太驚訝的說。
老太太又說到:“我年輕時也有過一個人旅行的夢想,可家裏經濟十分困難,如今,我才能實現。”
段淵然先是為之難過,後來又為老太太說的話感到高興,於是說道:“很酷啊,你的夢想已經在實現的路上了!”
老太太又絮絮叨叨的說道:“年輕時的我們家有姊妹五個,我是他們的大姐,自然而然的我就有幫助弟弟妹妹的義務。俗話說`長兄如父’,可是我作為姐姐,我也是毫不遜色的。”老太太臉上也隨之洋溢出自豪的微笑。
“但是”老太太突然話鋒一轉“我父母在我十五歲那年病故了,家裏沒有任何的經濟來源,於是,正在上高中的我輟學了。後來,我弟弟話說著要體諒我,結果他就去偷去搶,後來坐牢了,前些年才放出來,現在也是無所事事 碌碌無為的。”老太太哽咽道。
淵然想輕輕拍拍老太太的肩膀,可是手卻又停留在半空中。“我不能越界了”段淵然想。
“後來,到家裏好轉了一些後,我便去考了省衛校,我去學了護士。學校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好,同學之間也總是勾心鬥角,老師並不喜歡我們農村上來的學生,總是針對我們。可那又怎麼樣,我依然是班裏最出色的學生。後來,因為我出色的成績,我順利畢了業,也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共產黨員。”老太太自豪的說道。
段淵然聽到這裏,也忍不住的為老太太開心,她在想,老太太那麼不易都挺過來了,我為什麼不行,她的勇氣又增加了一分。
“我一個人在外麵生活時也會時常想家,每每牽掛弟弟妹妹時,我總會寫信道“月是故鄉明。”這的確有一定的道理,直到今天我都沒見過這麼圓的月亮。”老太太又說道。
此時窗外已經明月高升, 兩人都各自望著窗外的月亮,好像都有什麼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