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衛國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說:“不,這恰巧證明了站在日曆前的一定不是凶手!”
說著他手中的筆刷刷刷地在紙上畫出了曾家堂屋的布局。
“曾家房子坐北朝南,堂屋自然也是這個朝向,血跡幾乎都集中在牆體的左側,而且血跡運動方向是從外往裏的,而曾老太脖子上的傷口在右邊,可以證明她受到襲擊的時候,整個人是側背對大門口,受到傷害後她的身體朝房子左側扭動過,
人在受到攻擊時下意識會選擇去看攻擊者,我們可以將站在日曆前的人稱為甲,甲在曾老太右邊,若甲是凶手,她應該向右扭動身體,血跡應該從裏往外,所以我敢肯定凶手是麵朝曾老太站立的,我們可以稱呼他為乙,且這人是一個左撇子。”
“也許是曾老太受到襲擊後第一反應是逃跑而不是選擇去看凶手,如果甲是凶手,她使用右手劈砍同樣也能造成這樣的傷口和血跡運動!”
袁七覺得雲衛國下這個定論為時過早,於是提出了反對意見,但其實在他的心中隱隱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隻是一時半會還沒有想到。
雲衛國將曾老太的驗屍報告推了過去,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袁調查員,你再仔細看看,如果你還堅持你的說法,那我無話可說......”
說完還聳了聳肩,露出一副“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的欠揍表情。
袁七倒是接受良好,畢竟是天才嘛!總有一股傲骨在身上,他重新仔細觀察起照片,猛地,他瞪大了雙眼,一張臉漲得通紅。
“居然這麼簡單,我怎麼就沒有發現?”
雲衛國毫不在意地癟了癟嘴,“因為你們先入為主地認為我娘就是凶手,所以才漏掉了最明顯的證據!”
雲富陽看了看驗屍報告,又抬頭看了看袁七和雲衛國,“你倆打什麼啞謎,現在究竟是個啥情況,我媳婦的嫌疑解除了嗎?”
袁七回過神來,隻不過看向雲衛國的目光中充滿了敬佩和羨慕,雖說這麼簡單的漏洞,隻要給他時間,他肯定也能發現,可雲衛國的反應未免也太快了。
他沒有看過現場,僅僅憑借幾張在現場拍到的照片和描述以及受害者的屍檢報告在幾分鍾之後就找到了不合理之處。
這......
這就是天賦啊!
不過當他的目光看向一頭霧水的雲富陽後,心裏就平衡許多了,嗬嗬,沒關係,比不過兒子但贏了老子也不算太丟人。
雲富陽都想拍桌子了,你啥眼神,別以為老子看不出來。
比腦子我不行,但比力氣你給我提鞋都不配!
在雲富陽沒有發火之前,袁七給出了解釋,“如果按照甲是凶手,曾老太受到襲擊後第一反應是逃跑,那她的身體應該是背向甲的,那她身體上其他的刀痕應該在後背,可屍檢報告中,曾老太身上的刀痕全是正麵,這也說明了,凶手是乙......”
雲富陽這才聽明白了,那心情就有些微妙了,怎麼說了,聽著好簡單,可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雲衛國見袁七已經反應過來後,合上本子揣好筆,半闔著的眼皮突然撩起,漂亮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桀驁的光芒,“袁調查員,現在可以帶我去審問曾老頭了嗎?”
調取資料隻是他的目的之一,早在和雲富陽碰麵的時候,他就得知劉素芬的情況很危險,七天之內沒有曾老頭的毒藥,他娘大概率就醒不過來了。
所以他的終極目的是審問曾老頭,從對方的嘴裏套出解藥配方。
先前展露的這一角,除了幫劉素芬洗脫嫌疑,更是希望能幫自己爭取到審問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