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手,端起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茶水順著他的喉嚨流淌下去,帶走了一些情緒。
他的目光轉向門口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意,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疑惑和探究:“阿義,你剛才是故意的吧!以你的耳力,那小子一動手,你就應該察覺到了,你卻拖到他發泄完才進來,這些年,你心裏也不好受吧!”
韓義聽到這話,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連忙跪了下來,雙手撐在地上,低下了頭,聲音帶著一絲惶恐:“少爺!阿義錯了!”
韓彥城看著韓義的樣子,心中一陣苦澀,他並沒有去攙扶他,因為他現在半邊身體都是麻的,提不起一點兒勁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道:“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弟,就不用跪來跪去了!”
韓義卻並沒有起身的打算,他依舊跪在那裏,低著頭,沉默不語,他的心情複雜,既有對自己的責怪,也有對過去的遺憾。
韓彥城看著他的樣子,心中已經了然,搖頭苦笑一聲,“罷了!你去盯著富陽吧!可別又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惹到了他!也不知道他這性子像誰?”
韓義聞言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起身離去。
看著走遠的背影,韓彥城長長地歎了口氣。
那年杏花樹下被少女笑容晃花了眼的又何止他一人!
剛才他對大兒子所說的話皆出自他的真心。
童年的創傷對於他來說是永遠無法抹去的痛,這段痛苦的記憶,如同一道刻骨銘心的烙印,深深地烙在他的心靈深處,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甚至讓他內心深處是有些憎惡和害怕女人的,這一點他一直隱藏得極好。
那是在一個春風拂麵的午後,陽光透過杏花樹的縫隙,灑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樹下有一個少女蹲在地上,雙手小心翼翼地撿起那些被風吹落的杏花,然後輕輕地將它們用手帕包裹起來。
她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轉過頭,對他笑著說,這些杏花,其實也是一種藥材!
那一刻,他被她的笑容深深吸引。
她並不是那種絕美的長相,但她的笑容,卻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魅力。
當她揚起眉毛,嘴角上揚的那一刻,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暖陽,讓人感到心曠神怡,仿佛迎麵吹來了陣陣輕柔之風,令人不禁沉醉其中。
那一刻,他的心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
原本深藏在心底的對女性的憎惡和畏懼,似乎在那一刻,被她的笑容,被她的熱情,被她的純真,所融化,所驅散。
但韓彥城並不懂如何去愛一個人,所以在林清意在聽聞他已經娶妻對他態度疏離,甚至想要偷偷逃走的時候,他用了錯誤的手段。
麵對她的懇求,怒火上頭的韓彥城根本不管,把她關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囚禁了數月之久,最後直至林清意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