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人是他的女兒,他讓她出生就沒有父親,沒有能夠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他深知自己沒有履行一個父親應有的責任,沒有能夠給予她一個溫暖的家庭。
“謝謝你,孩子,願你往後餘生平安喜樂!”他低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感激和愧疚。
劉素芬微微一笑,笑中有釋然也有祝福。
鄭光義深深注視著劉素芬,這是他的女兒啊!
劉素芬長得不像秦紅柔,但眉眼卻和他有幾分相似,但鼻子和嘴唇卻像極了他的母親。
那些錯過的時光,那些無法彌補的遺憾。
他想象著她的成長過程,她是如何麵對周遭的冷漠和不公,如何在沒有父親的陪伴下堅強地走過每一個階段。
他心痛地意識到,他錯過了太多,錯過了她的第一步、第一次說話、第一次上學……這些本應是他作為父親親眼見證的時刻,卻被他生生錯過了。
但如果在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所以,即便閨女不原諒他,他也願意接受。
鄭光義默默地回想著往昔的點點滴滴,心中感慨萬千。
當初,當他毅然決然地接下這份潛伏任務時,本以為隻需忍耐數年便能圓滿完成使命,誰曾想,世間之事變幻莫測,這個任務竟然拖延至今,而且似乎沒有盡頭。
隨著國黨退守至寶島,他也不得不跟隨大部隊一同撤退,從此以後,他與故鄉的親人們被海峽所隔,天各一方。
如今,他在黨內的地位越來越高,責任也愈發重大,他深知自己恐怕今生今世再也無法踏上那片魂牽夢繞的故土了,每念及此,一股深深的惆悵便湧上心頭,讓他久久難以釋懷。
但很快鄭光義就將這些情緒全都收斂了起來,他定了定神,整理了下儀容,回頭對著韓彥城冷冷說道:“韓公既然有此說法,鄭某必定將韓公的話原封不動地帶給蔣公!”
說完,他擰開把手出去了,臉上帶著一絲隱忍的怒氣。
樓下的男人見狀快步迎了上來,他並沒有多問,畢竟鄭光義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抬眸看了樓上一眼,眸中閃著怒火。
直到一行人走出醫院,上了自己的車後,男人才開口問道:“先生,他不同意?”
鄭光義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前方,眸中卻閃著熊熊的怒火,“老狐狸,都被暗殺了還想著坐山觀虎鬥,哼!等著吧,早晚有他後悔的!”
“他韓彥城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當初他不也是委員長身邊的一條狗嗎?公子和他聯姻是看得起他,否則憑他也配?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從牙縫裏擠出這麼一句話來,聲音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其中蘊含的怨憤更是幾乎能凝結成實質。
鄭光義眼中閃過一道驚芒,他和韓彥城猜的沒錯,這次暗殺壓根不是那邊的手筆,而是出自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