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沈澈慌亂的叫著，“顧衍……”。
顧衍聽到沈澈不對勁的聲音，立馬從房間裏衝了出來。
沈澈站在鏡子前，撅著屁股，頭使勁往鏡子麵前紮。
好像要把頭伸進鏡子裏一樣。
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沈澈擺了擺手，“快過來快過來。”聲音還是有些緊張。
顧衍走了過去。
沈澈轉過頭，對著顧衍一臉苦悶的說，“我是不是一下子老了二十歲？”
還沒等顧衍回答，沈澈又轉頭照著鏡子。
顧衍沒有回答他，隻是看著他撅起的屁股，若有所思。
“這是不是中毒的後遺症？我十八歲，怎麼看起來像三十八歲啊。”
頓了頓又哀道，“要是好不了，那可怎麼辦啊！”
“你好像本來就這樣。”顧衍不以為然地說。
“胡說！我那麼青春，那麼英俊。”
沈澈哼了一聲，繞過他，走進了房間。
整個人砸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吃東西。”
沈澈假裝聽不見，緊緊閉上了眼睛。
一下子老了二十歲，誰還有興致吃啊。
顧衍看他氣呼呼的樣子，忍不住道，“不吃老得更快。”
這一下就抓住了沈澈的命脈。
他抬起腰，屁股在床上借了個力，一使勁就起來了。
聽見這“吱吱呀呀”的聲音，顧衍看著他身下木頭做的簡易床板，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走 ，吃飯”沈澈推著顧衍，朝著桌子走去。
一碗青菜粥穩穩當當放在桌子上。
“我跟你一起去抬菜吧，走。”沈澈推著顧衍往門外去。
“什麼菜？”顧衍皺眉道。
“你別告訴我，就吃這個。”沈澈指著桌子上的粥說道。
顧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沈澈看了看桌上的青菜粥，又看了看顧衍。
乖乖坐在桌子旁，用調羹舀了一勺，喂進嘴裏。
味道還行，沒想到，青菜粥也可以很好吃。
開始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慢點吃。”顧衍坐在他對麵說。
“你不吃嗎？”沈澈邊吃邊問。
顧衍看了看粥，又看了看沈澈道，“我不吃。”
沈猛地想起來，之前找他借錢的時候，他說他沒錢。
後來他去了什麼地方？那十兩會不會是他借來的？
一開始，是不是跟他一樣借不到，所以才去了那麼久。
還說出門都簽帳，月底統一結，真的被他裝到了。
那這碗粥，也可能是怕他不夠吃，才留給他一個人吃的。
想到這，沈澈把碗往顧衍前麵推了推，我吃不下了。
顧衍看了他一眼，就抬著碗出去了。
沈澈看著顧衍的背影，心裏暖暖的。
得此一友，死而無憾。
沈澈在顧衍放碗回來之前，沒有出過門。
他怕撞到顧衍在吃他喝剩的粥，會讓他尷尬。
可是等了很久，顧衍還是沒有進來。
不會是餓暈了吧？這個想法一出，沈澈就奔出去了。
好不容易增加的朋友，可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
沈澈衝到廚房，看到一條大黑蛇，在廚房大快朵頤。
一條連鱗都沒刮，還活蹦亂跳的魚，被它生吞了下去。
一人一蛇對視了一秒，人已經嚇傻了，大黑蛇好像也愣了一下，往後山的方向逃走了，速度極快。
“你幹嘛呢？”顧衍拍了拍沈澈的肩膀問道。
在他的手拍上肩膀的瞬間，沈澈全身抖了一下，“我剛才看到一條大……”頓了頓又說“沒什麼。”
上次當著顧衍的麵說大黑蛇，晚上就被大黑蛇戲弄了，這次他可不敢再亂說了。
為了不讓顧衍有機會問他問題，他率先開口，“我想去見見那個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