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看著他的樣子,內心萬馬奔騰。
剛才的開心被他現在的行為,一掃而光了。
小桀跟之前真的很不一樣了……
他現在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小桀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幹了不得了的壞事……
以後他恢複記憶會更加自責。
春來注意到小桀的目光,害怕得伏在地上,不停的對著沈澈磕頭。
“對不起……對不起……”
小桀一腳把他踢翻在地“你想讓他折壽嗎!”
春來打了一個滾,爬了起來,重新跪下,隻是這次他沒有正對著沈澈跪,而是側著身子。
跪下就一直在說對不起……
“你現在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我錯在……錯在嘴賤!桀哥你罰我吧,狠狠的罰我!隻要不……”
“好,那你就在這跪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什麼時候來找我領罰!”
“是!謝謝桀哥!”
小桀說完轉身,敲了敲門“開門!”
話音剛落門就開了,門童恭恭敬敬給他問安。
“小桀。”在他要進門的一瞬,沈澈叫住了他。
小桀回頭,沒說話隻是用眼神詢問他。
“你爹他……”
“我沒爹!”
沈澈還沒反應過來,小桀就消失在了門裏。
“砰”的一聲,門又重重地關上了。
沈澈鄙夷的瞧了一眼跪著的春生,忍不住吐了口口水。
“呸……”
春生也不惱,隻是看著他冷冷的說“離他遠點,他不是原來的他了。”
“我呸!你一個騙子憑什麼這麼說他!那你是原來的你嗎?”沈澈挑了挑眉,繼續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弟弟!”
春來的表情很平靜,“不管他是誰,離他遠點。”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們兩清了,謝謝你的包子。”
“莫名其妙!”
沈澈說完就趕緊離開了,挑撥離間的話聽多了,難免會在心裏生根發芽。
回到破廟。
他先檢查了一遍二叔的身體,身上沒有線索,但摸出來一袋銀子。
他苦笑一聲,“二叔,這玩意你在下麵也用不上,就由侄兒代勞吧。”
“今天我看到小桀了,他很好,你就放心吧,你就好好去投胎,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說著說著,眼淚又搶回了他的主場。
理了一下思緒。
二叔下葬迫在眉睫,但是小桀又……
如果能保證屍身不腐就好了。
對了!天山派的玄冰床!
經過上次的事情,天山派的弟子能跑的都跑了。
不能跑的都倒了。
江湖上又傳出了魔尊血洗天山派的傳聞。
一時半會,估計沒人敢舊址重建。
他可以暫時“借”天山派的玄冰床,安置二叔。
等他救回小桀,再讓他親自安葬。
不管怎麼說,該讓他們父子倆見最後一麵。
在破廟提心吊膽地對付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拿著二叔的錢袋,就去長水鎮雇馬車,買幹糧。
經過茶館的時候,說書先生的聲音此起彼伏,斷斷續續的傳到沈澈的耳朵。
惡魔之眼四個字,不偏不倚地傳到了沈澈的耳朵裏,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春來蹲在牆角,焦急的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