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殺的人是誰?”
“不對,不管是誰你都不能殺啊,女孩子不該打打殺殺,你應該找到一個疼你愛你的人,在他的庇護下平安到老,幸福的過完這一生。”沈澈苦口婆心道。
他真的很不希望顧穎殺人,他雖然不了解她,但是也看得出來,她不是那種壞心腸的女孩子,一旦鑄下大錯,這一生她的心都會在不安和悔恨中度過。
更何況,她能有多大仇呢,還要到殺人這麼嚴重,說不定隻是女兒家的小情緒。
“不要你管!你隻要告訴我,幫不幫,要不要和我做交易就可以了!”顧穎背對著他,冷冷地說。
“不幫,我雖然不是你的親哥,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犯錯!”
“那就別廢話了,快滾吧!”
“好妹妹,聽話,不要再鑽牛角尖了,那種快意恩仇的生活不適合你!況且一點點小的摩擦,真的不值得你賭上自己的下半生,搞到殺人那麼嚴重啊,這樣的生活真的不適合你!”
“那你說什麼生活適合我?”顧穎生氣了,眼裏閃爍著怒火。
沈澈沒有理會她的情緒,他始終覺得不至於殺人“我剛才說了,女孩子就應該......”
“啊......”顧穎一把掃下桌上的茶具。
“劈裏啪啦”茶具瞬間被瓦解。
“你說!什麼是應該?什麼又是不應該?你以為你是誰,你是上帝嗎?一個應不應該就決定別人的生活,你覺得這樣合理嗎!”
顧穎的聲音帶著哽咽,許久才道“難道女孩子就應該任由他人玩弄,應該看著家人含冤而死不聞不問,應該委曲求全,明知家仇未報,還要做籠中的金絲雀,安心的苟活在仇人的羽翼之下,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嗎?就隻是因為她是女孩?”
“是這樣嗎?你說啊!”
顧穎這十幾年的委屈,都在跟著這一聲大喊一塊決堤了,她不再裝模做樣的抽泣,而是跪坐在地上大喊大叫,像瘋了一般。
她想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晚,她隻是睡了一覺,家裏人就都不見了,隻是池塘邊惡氣熏天。
沈澈愕然,被她的大喊嚇到了,連忙過來捂住她的嘴“不要再喊了求求你了,再喊就暴露了!”
顧穎陰陰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一厲,猛地一口咬在他的虎口。
咬的沈澈悶哼一聲,但是他不敢抽回手,生怕這個丫頭片子給他肉咬一塊下來。
“你是說你娘......”沈澈來了這麼久沒見過她娘,照她這麼說估計是出意外了。
“不止我娘!”
顧穎心中清楚顧寒此時不在家,附近的丫頭小廝都被她遣走了,所以此時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些。
隻有不明所以的沈澈,被她嚇得一激靈,連忙來走了過來。
“噓!”沈澈對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點,被你爹發現,我就慘了!”
“我爹?”顧穎冷笑一聲“他不是我爹!”
她朝著沈澈走了過來,附在他的耳邊,小聲道“他是我的殺父仇人,他殺了我全家!”
沈澈此時的震驚不亞於,他第一次重生的時候,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怕了嗎?”顧穎露出了一個邪魅的微笑“我要你幫我殺的人就是他!”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跟我走。”顧穎知道他不信,拉著他往外走去。
反正話都說到這了,她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相信自己可以爭取到這個朋友。
顧穎拉著沈澈,走進廢棄的後院,來到池塘前。
昔日,這個池塘裏喂滿了五彩觀光魚,她和哥哥最喜歡在這喂魚,以前她每次還沒到這就能聽見這池邊,蕩漾著哥哥的歡聲笑語。
現在一走近,耳朵裏就充滿了,家人們淒厲的叫喊聲,仿佛在質問她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為他們報仇。
先前,她隻敢遠遠的觀望一眼,叫喊聲就震耳欲聾,每次她都落荒而逃。
如今走近這池塘,那叫喊聲就更像是對著它耳膜喊似的,震得她耳膜生疼。
“你聽到了嗎?”顧穎看著荒廢已久的池塘問道。
“聽到什麼?”
“他們都在痛苦的喊叫,那些魚兒一口口撕咬著他們的皮肉,一口又一口沒完沒了......”
沈澈看著她呆滯的眼神,仿佛中邪一般,不敢再刺激她,但是眼神卻一秒都不敢離開她,生怕她下一秒就要跳進這肮髒的池塘。
她呆了許久,才緩緩說道“現在的顧寒不是我爹,他殺了我全家,他把他們是失手都丟進了這個池塘,然後他頂替了我爹的身份,享受著我爹的榮譽,過著我爹的生活。”
顧穎轉頭看向他“不止如此,很快你們全族都將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