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了夏乖道謝。
夏乖眼皮微斂,一臉不以為意,說隻要她自己開悟爭氣,那假模假式拖後腿的親戚她不用擔心,她會扶助她到大學。
語氣就好像救助路邊的奶貓一樣輕鬆平常。
段佳遇當即深吸一口氣,眼裏放光,充滿感激地鞠躬,承諾自己一定會努力。
她的未來,如果自己都不努力掙脫開,別人再幫助也是白費!
她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段佳遇回到座位時,都是笑著的,嘴角壓製不住地勾起,滿臉的喜悅,連步伐都是符合年紀的活潑輕盈。
夏乖撐著腦袋撇眸看她的背影,眼底的神色似飄向遠方。
跑操課間她言簡意賅地讓裴艱幫她請假,一下課就走出了教室,像是專門去逮抓某人。
裴艱一言不發,沒有出聲阻止。隻是課桌下的拳頭緊握。
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夏乖離去的方向,內心是被拋棄的空洞。
她要去做什麼?為什麼會對他有隱瞞?為什麼不願意和他說?
是他沒有資格嗎?
正如那人說的,他隻是她豢養的下人,有興致時便逗弄寵愛,厭棄了就拋棄。
他是…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狗。
是這樣……嗎?
裴艱垂眸,漂亮淩厲的手在空氣中虛空的抓握,骨節發出“咯吱”的響,內心的某種陰暗呼之欲出。
他果然還是需要力量。
否則他的乖乖隨時將他拋棄可怎麼辦?
他真的會瘋的。
夏乖肯定沒想到自己那敏感多疑的崽內心有那麼多戲,要是知道,定不做絲毫隱瞞。
她隻是要跑去抓方嘉楊。
“一年前是怎麼回事?!”
方嘉楊難以掙脫,狼狽地被人扯著衣領拖拽到偏僻荒廢的舞蹈教室。
夏乖手上一個寸勁,輕易將他扔倒在地上。
教室裏厚厚的灰塵四濺。
四周無處可逃的鏡子折射他的身影,像是一場審訊。
“你在說什麼?”方嘉楊不顧形象地爬起,努力維持最後一絲尊嚴地拍了拍衣服的灰。
“我問你一年前我為什麼會打你?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夏乖環胸而站。
方嘉楊隻覺得可笑荒謬。
一年前她沒有任何理由地向他找茬,此仇未報,她怎麼敢天真地以為他會老實和她說真話?
看著麵前女孩佯裝淩厲,卻難掩清澈眼眸透露出對真相的渴望。
雖然不知是怎麼回事,可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扶了扶微亂的發型,空口就說,“剛開學你對我一見鍾情,和我表白,可我因為剛來的陌生所以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