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蓉城被圍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時辰,卻還沒有見到救兵的影子。
薑爾有些懷疑來救援的人會不會在路上遇到了伏擊。
其實薑爾猜的沒錯,薑啟原和百曉門門主陸道遠帶著一眾弟子趕往蓉城的途中,中了埋伏。
好在後麵理廣寺的大批人馬趕來,加上一些小門派聽說後也紛紛趕來相助,這才得以脫身,急速朝蓉城趕來。
蓉城這邊,九幽門人多勢眾,薑爾等人漸漸地已經有些體力不支。
薑爾見勢不好,慢慢退到角落,拿出了已經許久沒用的陶笛。
自從上個世界吃了虧,這次一來她便讓人用上好的烏木打了隻陶笛,日日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可是一旦催動陶笛,便掩飾不了了,底牌曝光可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她一向是能不用便不用。
但是如今看這情形,如果再不出手,今天他們怕是都得死在這了。
想著,她正準備吹響陶笛,突然聽到一陣高昂的喊殺聲。
“救兵來了!”
不知道是誰高聲喊了一句,正道這邊所有人都眼睛一亮,不約而同地看向不遠處。
隻見問劍山莊顯眼的青色弟子服急速朝這邊而來,打頭的兩人正是問劍山莊莊主薑啟原和百曉門門主陸道遠。
他們後麵緊跟著百曉門的一眾弟子和理廣寺的和尚,還有正道各門派的弟子,烏泱泱一群人,看起來極為壯觀。
“爹!”
薑爾收起陶笛,長劍揮開擋路的九幽門弟子,往外跑去。
薑啟原等人也很快衝了進來。
蕭寂見大勢已去,計劃失敗,大叫一聲,“撤!”
九幽門的弟子們潮水般急速退去。
薑爾等人本就快要力竭,故而也沒有去追,現在最重要的是跟薑啟原等人彙合。
“珠珠啊,你沒事吧,可嚇死爹爹了!”
薑啟原趕忙翻身下馬,將薑爾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看到她身上一道一道的血口子,心疼地老臉都皺成了一堆。
“你這丫頭,沒事你老往蓉城跑什麼呀,是要嚇死你爹啊!”
“哎呀爹,我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薑爾說著,還轉了個圈給薑啟原看。
“不過爹,還好你們來的及時,再晚點,可就真的要見不到你女兒我了。”
“你還說,真不知道你......”
薑啟原正要說什麼,忽然瞥見一旁的陸辭安,冷哼一聲,想到女兒可能是因為他來的蓉城,越發看他不順眼起來。
陸辭安剛好也往這邊看來,朝薑啟原躬了躬身,喊了聲,“薑伯父好。”
薑啟原睨了他一眼,端起了一派長輩風,淡淡地點了點頭。
“安兒,你沒事吧?”
陸道遠也來到了陸辭安的身邊,看見他隻是受了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鬆了口氣,眼神欣賞。
陸辭安卻是嗤笑一聲,諷刺道:“你放心,死不了。”
“你,你這小子,說什麼渾話呢!”
陸道遠一時有些下不來台,氣的兩邊的胡子一翹一翹,直瞪了他好幾眼。
陸辭安卻沒有看他,撥了撥額前的發絲,走到了一邊。
城中剛遭遇一場大戰,四周鋪子房子都被毀壞地嚴重,到處都是一片斷壁殘垣。
地上滿是血跡,上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顯得格外悲涼。
一隊隊人將這裏的屍體抬走,掩埋,留下一大灘一大灘的鮮血。
薑爾將薑啟原拉到一邊,
“爹,這次一共來了多少人啊?”
“我們問劍山莊,加上百曉門理廣寺,還有一些散派,差不多兩萬人有餘吧。”
薑爾臉色凝重,“爹爹也是猜到,九幽門可能會趁機發起正魔大戰嗎?”
薑啟原有些意外,摸了摸胡子,道:
“正魔大戰?蕭九幽那個小老兒怎麼敢?十幾年了,他九幽門除了喜歡日常搞點小動作外,都不敢跟我們硬戰。”
“爹爹帶這麼多人來,隻是怕人少了撐不起場麵。”
薑爾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爹爹.....
薑啟原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眉心微皺。
“不過這次他們居然將你們圍困蓉城,估計是打著製造混亂,順便分化武林正道門派的算盤。真是好狗膽!”
薑爾嘴角抽了抽,九幽門相對於武林正派來說,其實是算勢力較弱的,隻要三派聯合便可將其鏟除。
但是因為武林正派各門派心有嫌隙,無法通力合作,既怕對方假意聯合實際在跟九幽門對戰的時候被從背後捅刀,又怕己方出力多,被消耗一空後再被其他門派鑽了空子吞並,
因此一直讓九幽門存在至今。
雖然江湖上很多人對九幽門恨之入骨,天天叫嚷著討伐,三大門派也麵上一片正義,但卻是什麼都沒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