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承認有些痛苦是不能和解的,我最討厭人說經曆過痛苦才能成為更好的人,但有些痛苦是有毀滅性的,悲傷這種情緒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情,和孤單一樣,且冷暖自知吧。
我也寧願承認有些傷害是不能原諒的。傷害就是傷害,無論是以愛的名義,還是以恨的名義。一旦造成,哪怕生理上可以治療成完全看不出一點痕跡,但記憶無法抹除,精神上的治愈,有些人耗費一生都完成不了。
生活明朗,萬物可愛。握手言和,把酒言歡。
不能和解的痛苦,那便不和解了,留著提醒自己曾經承受過——如今再不能那樣了;不能原諒的傷害,也不原諒了,寬容大度聖賢之書都拋擲腦後吧——誰沒有任性的時刻呢?
川端康成在《千紙鶴》裏麵說:“罪責也許不會消失,悲哀卻是會過去的。”無論怎樣,人生苦短,別委屈了自己就好。
喜歡是不一樣的。
喜歡這件事,可以和解,能夠原諒。甚至妥協、為之改變自我也非難事。 故意避開的人往往是很在意的人。
心動是什麼感覺?
大概是小孩子見到自己喜歡吃的糖,校園裏青澀而美好的牽手,早上睜開眼就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
就像星星忘記星星。閑暇無事時整理過去的東西——我總是格外喜歡翻看過去的東西,一本日記,相冊,音樂盒,一打開總會有許許多多的記憶。同樣,也會有許許多多的心動。
有人說,懷念的時候,其實心已經老了。生命中陸陸續續過來一些人。突然想當一條魚,隻有七秒記憶。留給悲傷的時間,最長也隻有七秒。可是這樣的話,就沒有這麼多這麼多可以儲藏的心動了。
看到過去的一張照片,想起那個午後的你笑我鬧,或者奮鬥時光,或者旅遊路長,都是一場場心動。就像坐了一趟時光機器。重新體會了當時的心動。心動隻有一秒鍾。但心動可以一次次儲存。這樣,就可以堆積成愛了。
我喜歡了一個男孩。
他應該不明白,我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無論什麼事情都是先從最壞的情況考慮。
有些時候會覺得,他一定也是喜歡我的吧?有些時候又想一個巴掌扇醒自己,這怎麼可能啊。或許隻是我這個巴掌打得不夠疼,所以不管如何,也還是在猶豫著左右搖擺。
可是喜歡是沒有錯的。喜歡的開始與結束都沒有錯。喜歡的話,就可以勇敢去爭取了。
賈平凹在《萬物有靈》裏說:“世上的事,認真不對,不認真更不對,執著不對,一切視作空也不對,平平常常,自自然然。”
自然就最好了。
昨天晚上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他了。
忘記了是在哪裏看到的,如果你做夢毫無預兆夢到了某個人,那要麼是這個人在想你,要麼是你的潛意識裏在想他。
所以在想到這句話的同時,我就對自己繳械投降了。
我果然還沒有放下。
如果放下了的話,就算做夢夢到他,也應該是一笑而過的,而不是像我這樣,難受得不能呼吸。
我想他了 。
夢裏發生的事情真實得可怕。盡管和他已經分開將近一年了,我卻依然感覺仿佛還是昨天。他說話的語氣,看向我的眼神,微微笑的神情。他喜歡給我灌輸一大堆道理,就像經曆了許多的過來人一樣,說話的方式並不讓人討厭。他問我,“是這個道理吧”,語氣有一點點自得,他也挺喜歡講他過去的事情,談的女朋友,做過的兼職,聽得我兩眼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