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旦不知道怎麼回答爺爺的問話,隻是不住的“嗯、嗯”應付。
秀珍和奶奶圍著戴芬雨,不是遞茶水就是端蒸饃饃,唯恐哪一點照顧不周。兩個人從心裏惦念著沒有出生的隔輩人。特別是吳奶奶經秀珍的提示,明白了戴芬雨身體變化的原因,心領神會。她不停的上下打量著戴芬雨,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默念著“阿彌陀佛”,便急忙到祖先牌位香龕前上香磕頭祈福。
秀珍見吳奶奶出了屋門,悄悄的問戴芬雨身孕幾個月了?戴芬雨低著頭,臉上泛起了紅暈。她小聲聲說:“三個多月了。”
“反應大不大呢?”
“沒有啥大的反應,就是早上起來有惡心的感覺,再就是容易疲勞犯迷糊,吃的飯量比以前多了不少。”
“三個月是懷孕早期,小腹隆起不明顯,不要做劇烈運動。一般懷孕四五個月才出懷呢,你不要怕被人看見緊裹小腹,注意休息好,以免影響胎兒健康。十月懷胎不容易。”
秀珍摸著戴芬雨的手,低聲細語的傳授著懷孩子的注意事項。
劉木木提著一大砂鍋清燉羊肉進了院子,隨後就跟著兩個孩子和雯兒湧入,撲著問狗旦舅舅要好吃的東西。
雯兒從劉木木的口中,在戴芬雨沒有回來之前,就知道戴芬雨懷孕的事情,還給母親隱隱約約的透露了一些。所以秀珍也知道戴芬雨和朱大傘的一些情況。戴芬雨看見大雯兒姐姐進了屋子,站起來拉著手說:“姐姐一天光知道掙錢了,也不把自己打扮打扮,你看臉都曬黑了。”說著就喊朱大傘把提包拿過來。
朱大傘應聲把提包拿過來放在桌子上,戴芬雨打開拿出幾瓶化妝品,分別給了狗旦媽和雯兒,還掏出幾件夏天穿的裙子和短袖衣服遞給雯兒,笑著說:“你這麼好的身材,再不打扮打扮姐夫恐怕都嫌棄你了。”
雯兒笑著用手指了指戴芬雨的肚子,貼著耳朵說:“沒有啥大的反應吧?我懷你兩個外甥的時候,差一點把腸子都吐出來了,這次回來你就好好休息休息”。
劉木木把砂鍋清燉羊肉端上桌子,就招呼一家人吃飯。這時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西邊天空中飄來一大片烏黑的雲彩,遮住了落山太陽的餘光。朱義出屋子抬頭看了看天氣和擺動的樹稍,自言自語說:“要變天了。”就搬來梯子,上房收拾曬在房頂的旱煙葉子。他把旱煙葉子裝在一個編織袋子裏,提著就順梯子下來,快要落地的時候,腳下一滑,朱義“哎吆”一聲便從梯子上摔了下來,梯子也被下墜的身體撞翻,重重的砸在朱義的頭上。
在屋裏吃飯的朱大傘和劉木木聽到“劈裏啪啦”的聲響,急忙扔下飯碗,撲出屋門。就見爺爺躺在梯子下麵,臉龐已經被紅色的血液染成一道一道,手裏還捏著編織袋子,不停的“哎吆”著,不停地呻吟著。兩人飛奔過來跪在爺爺身邊極速抬起壓在身上的木頭梯子。朱大傘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拿起爺爺的受傷手臂,劉木木則用衣袖幫爺爺止住了流血。
一家人手忙腳亂的把朱義從地上抬到炕上。劉木木急忙開車來鄉醫院請祝大夫,雯兒便給在省城的父親朱傘打電話,而恰恰此時朱傘正在木木餐廳請小羅總經理一家吃飯。接到電話後,朱傘就把父親從梯子上摔下來告訴了小羅總經理。老馬見朱傘著急的樣子說:“都這麼晚了,這會那裏去找車呢?”
小羅就接著老馬的話說道:“馬師傅不要著急,我開車送朱主任回北山。”然後他調過頭對朱傘說:“你在餐廳等著,我到公司開麵包車回北山,可以讓爺爺躺著來省城看病。”說完就和媳婦出門去公司開車。
朱傘見回家車輛有了指望,就給雯兒和劉木木打電話,說了小羅總經理送他回家接爺爺來省城治療的想法。要他們做好準備事宜。劉木木接過電話說,祝大夫已經把頭部傷口包紮好了。胯關節也用木板固定, 去省城醫院路途沒有問題。
祝醫生檢查包紮傷口後,叮囑劉木木,胯骨骨折要躺平不能隨意晃動,防止錯位。一家人都焦急的等待朱傘的到來。
在開車回家的路上,小羅總經理駕駛著麵包車快速的飛馳在回北山的公路上。朱傘心急如焚,不停的抽煙。小羅說:“家裏有劉木木在,你不要太著急,醫生做了包紮處理,這都是外傷,來省城醫院治療沒有大的問題。我熟悉副院長,給我媳婦做血液透析每次都是他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