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口罩的女醫生看了李九天一眼,也沒有阻止,然後就讓九天上了救護車子。
車子在蜿蜒的山道上疾馳而過,車尾後麵立馬掀起一陣狂風,使得路旁兩邊一顆顆靠近馬路的小樹,枝葉紛飛,搖擺不定;水泥道路上頓時掀起一陣陣飛沙走石。
由於大家此時都很擔憂陳浩天的危急病情,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使得車內氣氛很嚴肅,沒有人說話,大家隻好各自看著窗外的路景。
不過,一會之後,九天卻發現戴著口罩的女醫生看著窗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不知道何時眼中多了幾朵淚花在閃動。
“她這是怎麼了,感覺怪怪的。”九天看著她的臉,在心中揣測起來。
又過了一會,他發現她將眼神緩緩的轉移到陳浩天那蒼白的臉上,同時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憂急的神色,眼淚一滴滴的滑落。
接著她又抬起那一隻纖細白嫩的玉手,輕輕的撫摸這陳浩天那蒼白的臉龐。
不知不覺,她眼睛越來越模糊,淚水好似根本控製不住,如卸了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一位女醫生怎麼會對一位陌生的病人流露出這樣傷憂的眼神?而且還要哭的如此稀裏嘩啦的呢?”九天算是觀察的仔細了,一點點的細節他都會在腦中過濾著,可是怎麼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你認識陳先生嗎?”思索一會,得不到解答,九天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不,不認識。”突然被這樣一問,她的神情頓是有些慌張,知道了自己失態,她慌張之中抹去眼角上的淚花。
聽這話有些假,他皺起眉頭,開始反問道:“不認識?那你為什麼這麼慌張,而且你看著陳先生為什麼是這副憂傷的表情,還哭的淚流滿麵呢?你隻是個醫生,一般來說對於病人絕對不會憂傷到要落淚的地步。”
被他這樣追問,她沒有抬頭看九天,依然是一副憂傷的神情,許久才悲傷的回道:“我父親一個前去世了,如今又見到一位與我父親一樣慈祥的麵孔,所以我就觸景傷情,想起了我去世的父親。”
他仔細想想,若是真的這樣,如此一來,那這話就是翹到別人的傷心之處,接著他話裏帶著歉意回道:“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往事的。”
此時偽裝成醫生的陳瑩瑩沒有回他的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陳浩天那蒼白的麵孔。
她知道,可能在一位毒眼特工麵前隱藏不了多久,但是這時麵貌已經改變,他不可能認出自己就是陳瑩瑩,所以剛剛的回答是最好不過的。
不過此時她不得不佩服九天的偵察能力,若不是剛剛反應快,還真被一下子給問住了。
就在這時,九天從口袋裏掏出一遝現鈔,遞送到她麵前,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現在有個請求。”
車內還有兩位醫護人員見狀,早就眼角放光,有些坐不住了;因為他們知道這錢就是給他們的,激動也就難免了。
其實這也是醫生與病人家屬之間的一種潛規則,很多病屬的家人心裏以為,隻要給點紅錢,醫生就會對就醫的病人好一點,希望醫生拿到紅包之後也會格外的照顧他們家屬。
不過,戴著口罩的陳瑩瑩,卻沒有經曆過這些場麵,頓時一臉疑惑的看著九天說道:“你這是幹什麼?算是塞紅包嗎?”
他接著也不委婉,直接說出了他的想法:“算是吧!我想請你們辦件事情,若是你們能辦成,我會再給你們這麼多錢。”
不過,這話她好似還沒有停明白,依然很疑惑,接著麵露不解神情,心裏想:“他想幹什麼?”於是她接著便問九天:“什麼請求,看我們能不能辦到。”
九天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陳浩天住院的身份信息會被傳出去,若是被陳亮知道,恐怕就算是就活過來,也活不到明天。
所以他才接著對陳瑩瑩說道:“我朋友父親的身份較為特殊,希望你們到了醫院幫我做份假的身份登記,然後給他一間單獨的醫療室進行治療,就這些要求,其他的沒有。”
陳瑩瑩看著他冷俊的麵孔,有些看不透他的心事,接著在心裏揣測起來:“出賣朋友人的男人,沒有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想法;還是他覺得上次我的死,讓他有很大的責任呢?”
九天見她盯著自己的眼睛看,也不知道怎麼說好,她一聲也不吭,隻是愣在那裏,搞得他還以為錢沒有給夠,於是又從披風的口袋裏拿出一遝百元大鈔,遞送過去,接著說道:“你看這樣行嗎?”
原本陳瑩瑩自己也沒有想到她父親需要隱藏身份醫護,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有些責怪她自己。
確實在這點隱秘治療保護防範也是需要的,因為都躲了這大半年了,若是就這麼再傳到陳亮耳朵,那可就又要擔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