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排夜襲武威城和平州城的人手,姚燭特地回到了臨奉城。
剛回來才坐下,她就見到妽鐸興致勃勃地跑了過來,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跟她道,“老板,我這幾日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人形偵察機妽鐸對於全城的監控是很到位的,包括城牧所在的府衙。
臨奉城的城牧李德有一房妻室和四個妾室,這些女人為他生下了六個孩子。長女李晴蔚是正室妻子所生,她還有個同胞弟弟,排行第三。剩下的四個孩子隻有老五是女娃娃,和老六是女男雙胎一同出生的,其餘都是男兒。
妽鐸所說的有趣的事就關於這位城牧長女,她發現,這位大姑娘準備噶人。
“噶誰啊?”
“她表哥。而且她自己的表現也很奇怪,好像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她能提前知道似的。”
城牧的後院裏鶯鶯燕燕太多,女人被圈養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沒有自由,又從小被父權社會洗腦,所以宅子裏的女人為了獲得更好的生存資源,很多時候都會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和話術來控製和陷害別人,完全失去了第一性的尊嚴。她們這種靠雌競爭奪一點資源的不正常生活,就是宅鬥。
李晴蔚的生母熱衷於宅鬥,她的四位姨娘仗著自己生的男兒也沉溺其中,就連李晴蔚的遠房叔公一家都是如此,每次來家裏做客都不說人話。
她的遠房叔公就是那位城南李老爺,上任城牧是李德的堂兄。父係社會的大家族之間也很愛抱團分派係,總之,李德和自己這位遠房叔公不太對付,但又不是完全不往來,因為李老爺是族老。族老就是父係家族裏說一不二的大爹之一,而族老上麵還有族長。
小爹頭上有大爹,大爹頭上有大大爹,爹爹爺爺無窮盡也。
總之,無法脫離爹味和宅鬥生活的李晴蔚,每天除了應付這些無聊的瑣事之外,就是埋頭策劃如何噶人。
“她好像準備今晚動手,我看她挺樂在其中的,光給那書生設計的各種死法就寫了厚厚一遝。”
挺有意思的,姚燭想了想,決定晚上去城牧家裏現場觀看李姑娘如何噶人。
“還有其它的事嗎?”
妽鐸點點頭,“三言兩語說不清,不如老板你和我一起去飯堂看看吧。”
工造間的員工包住宿夥食,每人每天兩頓,早飯有豆漿餛飩,晚飯固定一葷兩素,主食一般是紅薯或者玉米麵,第二碗半價。對於那些一輩子沒吃過好飯的姑娘們來說,是非常良心的夥食。
姚燭走到食堂,正是下午放工的時候,三三兩兩的姑娘們從遠處的工造間走出來,慢慢步向飯堂。她的整個生產基地都建在郊外,就是當初她買下的那座莊園改建而成的。
托“流星體”卡牌的福,整個生產基地的改造時間並不長,因為平整土地這個過程非常容易,她一掌下去就是一個淺坑,要是沒拍好就多拍兩下,很快就把基礎夯實了。
緊接著就是屋舍建造,叛逃修士妽鐸和離家出走的修士趙芊芊納物囊裏都存著不少寶貝,屋子蓋起來嗖嗖的。
嫵言打了個哈欠,走到了飯堂裏,這個點兒了到處都是人,她找個座位都困難得不行。
幹脆直接打了飯坐外麵去吃得了,她兜兜裏有錢。嫵言掏了掏小兜,在管飯堂的姨姨那裏多付了些飯錢,打了三道葷菜和一大碗紅薯就往外走。
“你們瞧瞧她,天天吃得比個男人還多。”一個瘦弱的女孩捂著嘴偷偷笑。
“就是,她這模樣跟男人似的,今後能傢得出去才怪。”
“唉,也不知道咱們在這兒待這麼久,等年限到了還能不能找著人家。”
“我們能不能找著人家不知道,她呀,是肯定找不著了。”
幾個年輕的姑娘們嘻嘻哈哈,她們看著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同趙芊芊年歲相仿,一個個麵黃肌瘦,來了工作間大半個月才勉強養出些肉來。其餘的姑娘也看了過來,許多人眼中也帶著微微的嘲笑之意。
嫵言將飯盆放在一處空著的長凳上,疑惑地回過頭,她指著那群瘦巴巴的女孩兒,道:
“你們一個個都是吃過苦的,看你們瘦得跟猴兒似的,這輩子沒吃過飽飯吧。”
一群女孩兒臉色突變。
“你們母父壓根不疼愛你們,疼愛的都是你們兄弟,所以他們吃得多吃得壯。你們吃些剩飯剩菜就不錯了,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別說幹糧了,這輩子喝粥都沒喝上過幾粒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