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郡的氣候更為濕潤溫暖,尤其是如今入了春,天氣越發明媚。
邛郡多山,襄郡多水。
姚燭帶著趙芊芊悠閑地走在官道上,時不時通過即時通訊儀和邛郡的姐妹們交流消息。
“接下來可以輻射向各城周圍的縣、村,我們要不斷拓展新的可能。”
“知道啦老大,我們這些時間可早就開始下基層了。你放心好嘛。”
嬴大刀跳脫地說了兩句,大概是店裏有事,沒一會兒人就又下線了。
探索發現上的大地圖此時也解鎖了一片,姚燭點開看了看,兩人此時正處於襄郡的方祿縣。襄郡不像邛郡,有四座大城,襄郡隻有一郡首府奐州是座正兒八經的城池,其餘各地都是些小縣城。
雖然規模不大,但是這裏氣候好,姚燭敏銳的女性第六感告訴她,這裏也許能找到農桑能手。
方祿縣不大,和它相接的是田北縣。兩縣中間有一條河,正好將它們隔開。
“誒呀,有點兒餓了。”
姚燭摸摸肚子,嫌棄地扒開趙芊芊遞過來的幹糧,一本正經地教育道,“芊芊啊,我不是說過了嗎,咱們正是長身體的年紀,要多吃肉。幹糧這種幹不拉幾還難嚼的東西,放著應急就可以了。”
趙芊芊手腕上的藤蔓動了動,像是在附和姚燭的話:是啊是啊,多吃花肥才能壯壯。
“好吧,”摸了摸自己納物囊裏的銀子,趙芊芊一臉安心,“姚姐姐,咱們走吧。”
曲速引擎運行,瞬息之間,姚燭拉著趙芊芊降落在方祿縣的縣城外不遠。
山清水秀的小縣城,想必民風很淳樸吧?
這個念頭在姚燭看到縣城大街上一群衙役追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女孩兒的時候,碎成渣渣。
淳樸……個屁。
女孩兒的頭頂頂著一行綠色的字,“被掉包的陳府小姐 (友好)”。
是什麼真假千金的狗血戲碼?不會吧。
姚燭一邊疑惑,一邊跟著衙役追了過去,在衙役們凶狠叫嚷著快追上極度虛弱的少年的時候,果斷出手。
“啊……什麼、什麼人?”
被壓製在地上的一眾衙役痛苦又憤怒地仰頭大叫,在看到姚燭的時候更是止不住破口大罵。
“大膽,你是哪兒來的無知婦人,如此狠毒,竟敢這樣對待官差衙役,我定要——”
“沒見過修士嗎?閉嘴。”
都被按在地上了還放狠話,姚燭不耐煩地加重壓強,把幾人都壓得快吐血了才罷休。
少年好奇地停下了腳步,她手裏捧著一個啃了一半的肉包,一路跑,也一路攥著,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也依舊將包子牢牢握在手心。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跑,隻有些不解地看著姚燭。
趙芊芊從納物囊裏扒拉出來一堆幹巴巴的肉脯遞給姚燭,姚燭聞了聞,嗯香香的一點沒壞。
“你餓嗎?要吃嗎?很好吃的,沒有毒哦。”
姚燭把手往前遞了遞,肉脯在她手中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少年看了看肉脯,沉默地從姚燭手裏接了過去,她嘴巴微張,費力地說出了兩個字,“謝謝”。
路過的一個大嬸見狀,忍不住歎了口氣,也從菜籃子裏拿了個燒餅塞進瘦弱少年的手裏,接著回頭又跟姚燭解釋起來,“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這個小姑娘叫野妹兒。
野妹兒,其實也不是她的真名。事實上,她沒有名字。
野妹兒自小在方祿縣外麵的山裏長大,她無母無父,不會說話,所以沒有名字,周圍的人隻管叫她野妹兒。野妹兒是個棄嬰,至少縣裏的人從沒見過她的娘爹。還有人說,野妹兒是被山裏的一隻母老虎帶大的,因為自小跟著老虎生活,所以她才野性難馴,不會說話不會交流,隻用凶狠的眼神和強悍的動作威懾和襲擊所有意圖欺負她的人。
兩年前,縣裏的人曾經組織過人手打虎,不過那老虎機靈得很,提前溜走了,隻留下野妹兒獨自過活。
在好心嬸娘們東一個燒餅,西一個饅頭的接濟和自己時不時地在山裏打到些野雞野兔的情況下,野妹兒就這麼勉強長大了。
隻不過人心總是難測,尤其是男人,見到野妹兒逐漸長開,就開始動了歪心思,想偷偷將她捉了賣掉。
大嬸還在不停說著野妹兒從小到大的淒苦經曆,姚燭卻被野妹兒倔強凶悍的眼神吸引。
“小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賦異稟,你——要不要跟我混啊?”
“實不相瞞,我叫姚燭,乃是這世外高人。我天資縱橫,富得流油,文學武技,樣樣精通。跟著我,你可以變強變壯,吃香喝辣,拳毆衙差腳踢流氓,把男人揍得哭天喊地跪地求饒涕泗橫流當場去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