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燦舍不得糟踐,轉一圈到西邊,準備挨著茅房,再搭一個茅草棚,給小毛驢住。
正好再開個偏門,方便小毛驢和板車出入。
薛燦摩拳擦掌,越想越興奮,忽然聽見許氏叫她。
“燦兒,”許氏走過來,順手拿起門口的木盆,“你在做什麼,天冷了,小心受涼。”
薛燦回頭,“沒什麼,我在規劃麵前這塊用地,想再搭個小棚子,給家裏的小毛驢住。”
許氏愣住,“什麼?家裏哪有小毛驢?你買了,又藏到誰家去了?”
薛燦哈哈大笑,她這個娘還怪可愛的。
許氏反應過來女兒在逗自己,忍不住嗔怪一聲,“你呀,知道你主意大,現在都敢拿親娘找樂子了。”
薛燦收起笑,挽住許氏的手,壓低聲音哄她,“好了,娘,別生氣,你過來找我什麼事?”
一提這個,許氏有點扭捏,幸好外麵天黑了,隻有借著屋裏的煤油燈,透出的一點光亮。
黑暗中,許氏鼓起勇氣,小聲說,“燦兒,你雖沒有正式拜堂成親,但領回來一個男人,在外人眼裏,你就是一個婦人了 ,娘……娘有些話,本來應該在你出嫁前一天晚上告訴你……”
一提到出嫁前一晚,薛燦立即明白,“娘,你要教我房中術嗎?”
“哎呀,”許氏又羞又惱,“你這個孩子,都是從哪裏知道的?”
薛燦眼睛一轉,趕緊找借口,“聽那些嬸子大娘瞎聊唄,她們什麼都說,還把自家漢子拿出來比呢。”
許氏服了,長歎一口氣,在黑暗中凝視著自家女兒的臉,心中隱隱刺痛,沒有嫁衣,沒有風光熱鬧的婚禮,她的女兒就這麼草率地嫁出去了。
許氏緩了緩,忍著羞澀,不敢明說,隻敢暗示。
薛燦受不了,反安慰她娘,“娘,您別太擔心,我為什麼讓葉正叫您許姨,沒有正式改口,那就是我沒有那個打算啊,葉正是南邊來的難民,身體不好,西護鎮郎中說了,好好養著頂多活三十歲,他扮我夫君,我給他送終,這叫各取所需。”
許氏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原來葉正活不過三十歲啊,那真是怪可憐的,自己的擔心沒有必要。
娘倆兒在後院嘀咕一陣,直到起了涼風,才受不住趕緊回屋,這件事就此作罷。
晚上睡覺前,薛燦用最後的柴火,燒了一鍋熱水,讓家裏人都好好洗洗。
原先在薛家,薛老大每天早上挑滿兩缸水,這就是一家人一天用水量。
做飯洗衣灑掃,都用這點水,等到晚上洗漱,每人隻能分一點點。
薛燦每次都偷摸從空間裏拿水用,其他人就不行了,隻能用那一點點水,先洗臉,再擦擦,最後洗腳。
幸好天氣冷,要不然整個人都會臭掉。
這回搬到新宅子,何家自己有水井,雖然因為幹旱存水不多,但足夠吃飯洗漱了。
許氏拎了一桶水到東屋,準備給兩個小的好好洗洗。
薛燦端著一大盆水到西屋,直接送到葉正麵前。
“那什麼?”薛燦有點尷尬,“要不要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