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朝念稍微能動了,但陸臨秋依舊沒有出現,她隻是自嘲一笑。
並沒有多說。
何桉在沈朝念身後墊了個抱枕,扶沈朝念坐起來,便出去了。
沈朝念看著自己的手。
戒指沒了,爸爸是不是把我丟了?
……
到了下午,王沁怡來看沈朝念了。
何桉沒有說什麼,出去,把空間留給她們母女。
王沁怡坐在沈朝念旁邊,便看見了沈朝念的手,發現沒了戒指,問:“爸爸給你的戒指呢?”
“不見了。”沈朝念回。
王沁怡繼續說:“媽媽是不是跟你說過,那枚戒指,不能丟,那是爸爸唯一留給你的東西了。”
“我知道。”沈朝念低下了頭。
沈朝念覺得這一點也不像之前王沁怡,之前的王沁怡溫柔,會抱著小小的沈朝念講故事,會在沈朝念犯錯的時候,小小的教育她。
而並不是這樣,隻會想著沈堂陽。
沈朝念知道王沁怡很想沈堂陽,甚至把思念寄托在沈朝念身上。
王沁怡看著低頭的沈朝念,說:“念念,你不是小孩子了,”
“念念,你要長大不能再是小孩子了。”
沈朝念猛的抬起頭,似乎不可置信:“媽媽,難道我不能是你的小念兒呢嗎?”
“念念,你要長大,你已經28歲了,不是8歲了。”王沁怡冷漠地說。
沈朝念幾乎哭著說的:“8歲也沒童年啊!媽!我是28歲,但我也想當一會兒小孩,不可以嗎?”
“不可以。”王沁怡決絕。
“媽!”沈朝念喊。
“你喊也沒用,你就得長大,念念,你該長大,你想你爸爸,你爸爸怎麼死的!”王沁怡看著沈朝念,似乎不相信這是沈朝念。
沈朝念看著王沁怡,不知道是看從前的王沁怡還是在看現在陌生的她。
明明是她不同意她考政大,最後卻叫她想起爸爸的死。
沈朝念說:“媽,桑嶼祈他死了,他被你女兒定下的罪,定下的死罪!爸爸的死,早就有結局了,你還讓我怎麼辦?”
王沁怡看著沈朝念不說話。
哪怕沈堂陽的死,落葉歸根,哪怕桑嶼祈得到了該有的罪行,王沁怡總是覺得自己缺了什麼。
“沈朝念,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這麼不聽媽媽的話呢?”
“我聽什麼啊?我聽你不讓我去政大,我還是去了,我聽你在桑嶼祈身邊演戲,我演了,桑嶼祈逼嫁,我不得不嫁,最後我也沒嫁,反而成了一種罪,最後他也死了,更是一種罪是嗎?那我死了得了!”沈朝念哭著喊著。
“沈朝念!”王沁怡嗬斥道。
沈朝念下意識止住哭泣,她感覺傷口好像碰開了,後背黏黏的。
沈朝念根本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變成這樣。
“沈朝念,你在胡鬧什麼?!”
沈朝念閉口不說話,她也不想說。
王沁怡見她不說話,就出去了。
淚水打濕了眼眶,沈朝念覺得這個秋天格外的冷。
沈朝皓靠在門邊,看見王沁怡出來了,立馬站直。
“朝皓,念念她變了好多,都不聽我的話了。”王沁怡聲音很小,沈朝皓還是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