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元風所說的地址,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元風來開的門,我看見他的時候,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你跟她說說話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拿起了沙發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去,我抓著他的胳膊,氣息有些紊亂。
“你去哪兒?她懷的是你的孩子,現在孩子沒了,你就這樣丟下她不管嗎?”
我為胡桃感到不值,即使她想守住自己的心,可依然還是淪陷了,對於女人來說,在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愛人的陪伴吧。
元風像是在看怪物似地看著我,露出了冷冷的笑,恢複成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模樣。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
“我是沒有資格,可你怎麼能讓她打掉孩子?”
我的語氣惱火了起來,元風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閃了閃,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說,揮開我的手就離開了。
“是小安嗎?”
微弱的聲音從臥房傳來,我聞聲跑了過去,推開門,便見到胡桃虛弱的躺在床上。房間裏亮著燈,她的臉色很難看,病態的白,襯得那雙眼睛越發的晦暗。
胡桃身上蓋著厚重的被子,她消瘦了不少,聽老人說,女人流產了,就相當於坐小月子,如果照顧不好,身體會落下很多毛病。
“胡桃,你沒事吧?躺著,不要起來。”
我替她壓了壓被子,看著她憔悴的臉,有些心疼。
“你知道嗎?孩子是被那個女人弄掉的,可元風卻什麼都沒有說,我以為他會在意這個害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不做?”
胡桃抓著我的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失去孩子這件事,在她的心理造成了無法湮滅的陰影。
她想不通,為什麼元風不追究,那畢竟是他們的孩子,難道他不心痛,不難過嗎?
胡桃對我說著那天發生的一切,她跟元風的未婚妻發生爭執,還動起了手,孩子就是在那個時候流掉的。
“如果我知道,我已經有了寶寶,就不會去跟那個女人吵,是我不好……可是,元風卻什麼都沒說,也沒有去怪那個女人!他居然還問我,為什麼要留著這個孩子……”
我默默地擦去她的眼淚,等她的情緒恢複,才說道,“你後悔嗎?後悔跟著元風嗎?後悔愛他嗎?”
胡桃沒有點頭也沒搖頭,她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不知道想什麼。可我知道,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包包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顏子瑜的號碼,心裏有些忐忑。
“去哪兒了?”
他懶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去到臥室外麵,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在胡桃這兒,想陪陪她。”
“我讓司機去接你。”
顏子瑜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我無語的看著手機,重新回到臥室。
“小安,是誰?”
我苦笑了一聲,“是顏子瑜。”
胡桃的表情疑惑了起來,隨即也笑了笑,“像他們這樣的男人,總是會不擇手段的達到自己的目的,小安,你要守住自己的心,別像我一樣,回不了頭。”
“嗯,那你打算離開他嗎?”
“如果能輕易的離開,我就不會跟他糾纏這麼久了,其實我就是犯賤。”
她流露出疲倦的神情,我讓她先休息,等到她睡著,才離開臥房。司機的電話打來,說是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回到顏子瑜的公寓時,已經快十點了,我看見顏子瑜的神情沒什麼不對勁的,也不生氣。
“過來。”
他坐在沙發上,將筆記本電腦闔上放到麵前的茶幾上,我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
“我讓你下了課就回來,你跑哪兒去了!”
顏子瑜對我質問道,我低著頭,雙手緊握在一起,“我,我去看胡桃了,忘了跟你說。”
“嗬嗬,說起來也是她帶你入行的吧?你那套伺候男人的本事,也是她教的吧?今天從她那裏學到什麼了?”
我想起胡桃慘白的臉,那雙失了神彩的眼眸,就因為她愛錯了人,所以才落得這個下場。
“愛錯一個人會死。”
“元風對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她不該再奢求別的。”
顏子瑜似乎也知道這件事,顯得漫不經心,是啊,女人在他們的眼中,隻是玩物,隻是供他們消遣的玩具,要用什麼真心?
“讓元風愛她,也算是奢求嗎?就算他不愛胡桃,好歹胡桃也跟過他,他就連安慰都懶得嗎?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我無法認同顏子瑜,元風跟胡桃相處了這麼久,總不會什麼感情都沒有吧!即使是一隻小貓小狗,也會有依賴吧?
“傅安萱,你也太天真了吧!憑她的身份,想要元風愛她,根本就不可能。”
“為什麼?如果隻看身份來決定愛人的話,那麼溫婉跟我哥哥呢?雖然他們之間有懸殊的家世,可他們不是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