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瑜開始頻繁的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一掃之前的陰鬱,又恢複成了以往放蕩不羈,桀驁不馴的模樣。而那一次的藥物檢驗問題,也沒了下文,似乎是解決了,他的公司又一次恢複了運作。
他開始熱衷於公益事業,原本一直跌停的股票,漸漸開始回溫,仿佛起死回生般,又一次飄紅。
這樣的局勢,讓我開始不安起來,說不清楚,心底的那股恐懼來源於何處,隻是一種預感。
我看著新聞,就連齊君陽回來了,也沒有發覺。直到他摟著我的肩膀,我才驚覺過來,慌亂的想要換台,卻一下子找不著遙控器了。
“怎麼了?”
齊君陽微微皺著眉頭,他看著我的異樣,將我轉向他。
“我……隻是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顏子瑜是不會那麼輕易被扳倒的,你知道,當初為什麼金氏的股票一直在上升嗎?”
他見我搖了搖頭,神情也跟著嚴肅起來,“那是因為顏子瑜跟元風聯合了其他人哄抬股價,等到金氏到頂端的時候,再一下子撤資。隨後,他又用低價,贖回了顏氏的股票,這麼一來一回,等於用金氏的錢,為自己賺了一筆。”
“可是,他明明對那塊地很感興趣的……”
我不由得低語,響起在日本的那段時間,顏子瑜不斷的為標書而煩惱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假的呀。
“安安,告訴我,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我神色無措,讓齊君陽敏銳的發現了,我低垂著腦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
我覺得自己手腳冰涼起來,哪怕齊君陽此刻抱著我,我也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溫暖。隨即,便將之前跟金總的交易告訴了齊君陽。
隻見,他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連帶著,將我的心也緊緊的被虜獲住,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一時間,屋內除了電視裏發出的聲響,再沒有別的動靜。
“安安,沒事的。”
他的聲音聽上去並不像沒事,我緊握住他的手,麵色不定,“我,我是不是又闖禍了?我是不是又做了蠢事?”
齊君陽望著我無措的表情,淡淡的歎了一口氣,“這也怪不了你,我想,顏子瑜是有意讓你偷到標書,交給金總的。因為那塊地,據說……那塊地本來就是有問題的,隻是一直都沒有人去證實,這次……恐怕也是顏子瑜有意為之。”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如果,如果那塊地本來就是有問題的話,那麼,那麼當初他這麼心心念念著,是為了什麼呢?
腦子有些發脹,我驀地抓住齊君陽的胳膊,將那個可怕的想法說了出來,“所以,所以……他根本早就知道,我跟金總站在一塊兒,那塊地,就是丟給金總的誘餌,而我,就是他手裏的那根魚線嗎?”
齊君陽點了點頭,我的心猛地一抽,渾身的力氣似乎因為他的這一動作而全部消散殆盡。
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住,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
原先還想著,要借金總的手,讓顏子瑜無法翻身,但卻沒有想到,反倒是被他給利用了徹底!
想到我自己覺得一切都天衣無縫的時候,他卻是冷眼看著我自得的模樣,不懂聲色的就將計就計,將我跟金總一起設計了進去。
顏子瑜什麼都知道,他知道我會偷他的標書,知道我想算計他,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卻不點破,看著我像耍猴似地,娛樂了他。
“那,金總他現在……是不是已經……”
我想到顏子瑜那樣的手段,不由得心顫了起來。
“為了那塊地,金氏似乎押上了所有,一時之間……恐怕很難周轉吧,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不會一下子就倒下的。”
這情況真的很棘手,而顏子瑜為了贏了這場賭局,也是冒著風險,不惜用自己公司的存亡來做賭注,的確是個可怕的男人。
經過這一次,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再動算計顏子瑜的念頭了。
齊氏在艾明的手中快速的運營起來,齊君陽也不用終日對著頭痛的文件,而是一心跟傅修南研究最新的藥物。
我現在也能自由的進出齊氏,隻要見到這兩個男人,我就覺得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都不會讓我慌張,至少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哥哥對我跟齊君陽的事,也沒有多問什麼,不知道齊君陽對他說了什麼,讓他同意齊君陽跟我同住在一起。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親人愛人在一起,真的是世間最美好的事了。
離開齊氏,時間還早,我正準備往賣場走去,卻不料被一輛車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