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家裏的電話響了,也不去接,就這樣與世隔絕了很長時間。
如果不是胡桃來找我的話,我想,我可能會餓死在房間裏,也不會有人發現。
她近期就會離開,想向我道別,可是我的電話沒人接,她便不放心,找上了門。起先還以為我不在家,後來問了門衛,才意識到不對勁,讓人強行開了門。
“小安,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她拍了拍我的臉,我卻無神的望著某個地方,直到臉頰上傳來一陣疼痛,才回了神。
胡桃揚著手,又在我臉上打了一下,我這才看向她。
“你怎麼來了?”
我茫然的看向湧入的人,心中頓時煩躁了起來,即使手腳無力,卻強撐著站了起來。
“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都出去!”
“你怎麼了?小安,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胡桃啊!”
她用力的搖晃著我的身子,麵上一片焦灼,我搖著腦袋,掙脫了她的手,因為我看見君陽的身影慢慢在變淡,在那些人衝進來之後,我就看看的看不見他了。
“君陽……君陽……”
我快步跑了出去,胡桃緊跟在我的身後,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仿佛有一種力量在牽引著我往外跑。
胡桃叫著我的名字,跟著我一起跑了出來,我看著車輛川流不息的馬路,一陣心悸。
“小安,不要啊!”
胡桃驚叫了起來,而我也踏入了車潮擁擠的道路,一輛輛飛馳而過的車子發出刺耳的鳴笛聲,而我卻置若罔聞,身體像是被控製了似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當那輛車飛速向我撞來的時候,我毫無知覺的看著它靠近,我以為它會把我帶到君陽身邊,但是沒有。
一道巨大的力量將我扯回了路邊,而在這時,我也是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前段時間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又變成這樣了?”
胡桃嚇得眼淚也都出來,她來到元風身邊,看著暈厥過去的我,手掌心滿是汗水。
“先去醫院吧!”
元風是跟著胡桃來的,本來是等在樓下,卻看見我像受了刺激似地跑了下來,還往路中間跑,擺明了就是尋死。
短暫的昏迷之後,我醒了過來,胡桃守在床邊,一見到我醒了過來,便扇了我一巴掌。我被她給打懵了,但隨即,她就撲到我身上,哭的一塌糊塗。
“傅安萱,你特麼想死就等我走了之後再死,不就是一個男人嘛!沒了他,你就活不下去啦!你就這麼點出息,齊君陽真是瞎了眼,才會選你!”
我沉默,胡桃起身,用力的瞪著我。
“對不起……”
我弱弱的說道,胡桃這才抹了抹眼淚,坐在一邊。
“醫生說你精神出了問題,需要治療,你給我乖乖地配合,知道嗎?”
礙於她的淫威,我隻能點了點頭,對她妥協。
在醫院住著的時候,她每天都盯著我吃藥,我隻能將那一大堆的藥統統吃進肚子,隨後在她出去的時候,到廁所裏,摳著喉嚨,將吃的藥全部吐出來。
“我沒有病,是我欠君陽的,我要替他報仇!”
鏡子中,浮現出君陽的臉,我癡癡地看著,“君陽,等這一切都結束之後,你就帶我走,好不好?”
他淡淡的笑了,就如同以往那樣,溫潤而謙和,卻有著一種疏離。
出院的那一天,我收到了顏子瑜的請柬,淡淡的粉色,是溫婉喜歡的顏色。上麵有著顏子瑜和溫婉的名字,天作之合,金童玉女,可我在溫婉的臉上,卻看不見絲毫喜慶的笑。
“這個王八蛋,還敢送請柬過來!”
胡桃看見之後,伸手就想搶去撕個粉碎,我卻製止了她的動作,露出淡淡的笑意,“人家好心請我去,我怎麼能不去呢。”
將請柬收好,我送走了胡桃,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了起來,顏子瑜,既然你敢送我請柬,那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那一天的天氣十分晴朗,萬裏無雲,天空湛藍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我挑選了一件低領的小禮服,精心的化了一個淡妝,站在鏡子前,我對自己露出一個冷笑。
顏子瑜的婚禮十分盛大,記者早早的就等在酒店門口,一有賓客到場,就是一陣猛拍,簡直比明星走紅毯還要隆重。
婚宴在S市最具盛名的酒店內舉行,這家酒店是市內的老招牌,接待過不少重要高官,還有國外友人。
我一到宴會廳中,所有人的視線就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對此,我並不感到意外。他們一定是在猜測,我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的,我的丈夫剛去世,我就穿的這麼花枝招展的來參加前任情人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