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陳掌櫃嫌少不成?”劉屠夫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按理來說兩家合作這麼久,一百文禮錢,確實是少得可憐,不過他身上也隻有這麼多了。
陳家旺笑容可掬地解釋道:“您誤會了,禮輕情意重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好,那我明日就帶銀子過來,為桃紅贖身,至於是去是留,全由她自己決定。”雖然贖身的銀子是自己家出的,但那也是為了兒子,他可不敢自作主張。
“好,有您這句話我就踏實了。”陳家旺聞言心中的那塊巨石瞬間落地,她堅信桃紅會願意留下來,直到小溪滿月為止。
劉屠夫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見鋪子裏的人越來越多,便提出告辭。
陳家旺微微頷首,說道:“行,那我送送您,明日我晚點來鋪子,在家等您。”說完,便和劉屠夫肩並肩朝門口走去。
“那不是你父親嗎?怎麼不上前打個招呼。”來福以為劉福還在為他與桃紅的事,和家裏人鬧別扭,就想試著勸解一下。
也不怪來福有此想法,隻因鋪子休沐到正月初五,這小子卻隻在家住了兩宿,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回來,還美其名曰,家裏不如鋪子裏熱鬧。
大家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裏都在猜測,想必是劉家父母依舊不看好他與桃紅的感情,覺得桃紅的身份與自家大兒子不相匹配。
“打過了,老頭說他今日不是來找我的,還讓我該幹嘛幹嘛去,那我何必自討沒趣。”劉福覺得他爹過來,肯定沒安好心,心情不禁有些煩悶。
“哦!原來是我想多了啊!”來福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頭,隨即說道:“難道你就不好奇,你父親對東家說了些什麼?”
劉福豈止是好奇,簡直是緊張得要命,一顆心像是被貓爪撓著,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向東家詢問,父親今日過來究竟所為何事,但也隻能耐著性子等待,他堅信,隻要送走父親,東家必定會來找自己。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料,東家在送走父親後,便邁步朝他走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問道:“是不是在好奇你父親對我說了些什麼?”
劉福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嗯!東家,您能告訴我,他老人家過來所為何事?該不會是想拆散我和桃紅吧!”
雖說爹娘嘴上已經表明想通了,不再阻攔他和桃紅,可家裏的那些親戚,卻沒少在背後說三道四,話裏話外的意思,無不是嫌棄桃紅的身份。他生怕爹娘會礙於情麵而反悔。
“瞧把你緊張的,這一次,你還真是誤會了。老人家確實是為了你的親事而來,但並非是要拆散你們,而是想為桃紅贖身,好讓你們早日成親。有幾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你爹娘在我看來,可是為數不多的通情達理之人。若是換作別家,恐怕隻會強行拆散你們這對苦命鴛鴦。”
此刻,劉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娘平日裏過日子是何等的節儉,他再清楚不過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願意拿出十兩銀子,為桃紅贖身。看來,以前他真的是誤會爹娘了。
“是不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這就是事實。你爹明日就會帶著銀子過來為桃紅贖身,估計接下來就要為你倆操辦喜酒了。”陳家旺看著呆若木雞的劉福,笑著說道。
“東家,他這是怎麼了?”來福走過來,見劉福滿臉傻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禁心生好奇。
“沒啥,就是驚喜過頭了,太激動了,一時半會兒還沒回過神來,過會兒就好了。”陳家旺搖了搖頭,轉身回到櫃台前,繼續算起賬來。
驚喜若狂,究竟是何好事能令他這般失態,莫不是撿到了一座銀山,不然怎會變成如此模樣。
來福見狀,伸手在劉福眼前晃了晃,“想啥呢,這般入神,客人喊你點菜呢!”
“啊!你說啥?”劉福如夢初醒,眼中滿是尷尬。
“沒事,逗你玩兒呢!東家說你是驚喜過了頭,能跟我講講發生了啥好事不?”劉福一邊答應給客人上茶,一邊好奇地詢問著。
劉福也沒有隱瞞,將他爹此行目的,對來福一五一十地講了。
得知對方竟願意出十兩銀子為桃紅贖身,來福眼中滿是羨慕,不禁感歎道:“你爹娘對你可真好,不像我那個沒良心的……哎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來鋪子裏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聽到來福提他爹,但聽這口氣,人品怕是不怎麼樣。
劉福趕忙岔開話題,“李嬸不也把你當心頭肉一樣疼著,如今又多了張嬸這個準嶽母,多幸福啊!”
來福聞言,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滿眼幸福地說:“那倒是,我和小蓮這叫情投意合,不過還是要恭喜你,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到時,可別忘了請我喝喜酒哦!”
“放心吧!就算不請別人,也肯定請你,趕緊去招呼客人吧!一會兒該發火了。”劉福笑著點了點頭,便去招待客人了。
這邊劉屠夫剛到家,盧氏就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焦急地問道:“事情辦得咋樣?陳掌櫃可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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