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絲上的水珠越滴越多,睡衣都濕了一小片,陳時禹隻得起身又拿起了毛巾,胡亂蹭著頭發上的水。
王品川正坐在桌前胡吃海喝,他看到陳時禹擦頭發才想起一件事。
還好沒讓老媽把吹風機拿走,這不就用到了!
王品川突然從桌前站了起來,差點把旁邊的瘦竹竿兒又嚇一跳,他從自己櫃子裏拿出吹風機朝陳時禹走了過去:“剛才耽誤你擦頭發了吧?”
他插上電,摸了摸自己的寸頭自顧自說道:“我這頭發可方便了,水一衝就洗幹淨了,隨便抹一把就幹了,那叫一個節能環保啊。”
“嘿嘿,我媽硬要把吹風機塞給我,以後就給你用咯。”
正在小心翼翼擦頭發的陳時禹感覺一座大山朝他壓了過來,王品川手持戴森吹飛機,巨人一樣的身軀擋住了頭頂的光線,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濕漉漉的頭發。
陳時禹感到一陣不妙,趕緊拒絕道:“不,不用——”
話還沒說完,王品川抓著他的竹竿兒胳膊就把人“拎”到了桌子前:“快過來點啊,線不夠長了。”
陳時禹一個踉蹌沒站穩,額頭直直撞在了王品川鋼板一樣的胸肌上,他發覺自己被這個男生攏在了懷裏,周身環繞著王品川身上的味道。
陳時禹的嗅覺很靈敏,他對氣味有種天生的敏感,一下子便嗅出了獨屬於這個高大男孩身上的獨有味道。
是薄荷沐浴露的香味,夾雜著一絲輕微的汗味……
可能是他吃飯時出了一點汗,沾染著沐浴露裏檸檬薄荷的沁人清香,不難聞,反而很清爽。
下一秒,吹風機啟動了,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起。
眼前是寬闊的胸膛,每次呼吸的都是王品川身上獨有的氣息,明明很清爽,陳時禹卻感覺暈乎乎的,大腦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被人強行拉扯著施為一通讓他有些氣惱,但王品川的的確確是好心幫助自己,受到別人關心的感覺很溫暖很奇妙,兩種心情交織著讓陳時禹的惱火都變得軟綿綿的。
更說不出口的是,開學第一天就被男性室友霸道地摟著吹頭發,這對一個母胎solo小給給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陳時禹臉上控製不住地發燙,同時又害怕王品川看到那抹對同性不應該出現的紅暈,他慢慢低下了頭,瞻前顧不了後,把白皙的後頸一點點露出在身前人的視線裏。
陳時禹看著地上一大一小兩雙腳,小的那雙並著被大的那雙夾在了裏麵,這本沒有什麼,但他並不是直男,這就讓本來正常的接觸萌生出了無限的曖昧。
這人怎麼一點距離感都沒有啊,哪有像他這樣不由分說就拉著別人吹頭發的……
陳時禹心裏像是被用力揉捏了一把,到處都皺皺巴巴的。
王品川將人圈在自己懷裏,他眼裏似乎隻有頭發,兩隻大手在陳時禹頭上來回撥弄著,認真地好似新西方美容美發學校的優秀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