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很利索地回答了不用,因為他一會兒打算自己下去吃。
王品川本想說不用,但他不知怎的想起了昨晚刷到的一則新聞:
“震驚!父母雙亡,孩子沒錢吃飯竟瘦成紙片!”
又想起陳時禹那單薄的行李,老舊的裂屏手機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果然,自己這個小室友家裏應該是有點困難啊。
話到嘴邊,王品川生生憋了回去,改口道:“這樣,時禹啊,你拿著我的飯卡去食堂吃,回來的時候給我捎點兒包子油條腸粉啥的就行。”
他扒著床側的欄杆朝下麵的桌子探過頭去,指著桌上那個花花綠綠的卡包說道:“我飯卡在那兒呢,就那個套紅色卡套的。”
陳時禹朝他桌上看去,被那一疊五顏六色的卡套震驚了,這王品川給各種卡都套上了不同顏色的卡套,還挺……還挺少女心的。
可是,隨手帶個飯而已,白吃白喝人家的也太厚臉皮了。
王品川和陳時禹以前那些住校的室友不同,那些人總是理所當然地要他幫忙帶飯帶東西,開始了第一次就有之後的無數次,仿佛這是陳時禹的義務一般。
陳時禹和王品川以往那些兄弟損友也不同,他不會逮著這頭肥羊使勁兒薅,以熟人的名義心安理得地占便宜。
可以說是,兩個總是“被薅”的冤大頭相遇了……
陳時禹當即拒絕道:“不用這樣的,我刷自己的卡吃飯就好。”
他從那一堆多彩的卡套中拿出了紅色的那個,從一麵的透明框中看到了王品川照得板板正正的證件照。
陳時禹說了句“我走了。”就出門去了,王品川來不及勸他隻能“挫敗”地倒回了枕頭上。
不一會兒,“帶飯專家”陳時禹就提著好幾個塑料袋回來了,王品川熟練了不少,三兩下就順著鐵杆兒跨了下來。
他看著陳時禹被塑料袋勒紅的掌心,瞬間後悔讓人帶這麼多吃的回來。
陳時禹弱不禁風的,和他那些能當牛使喚的大老粗哥們兒不一樣,這根瘦竹竿可不能可勁兒造,要不然非得折了。
王品川一向習慣裸睡,此刻下來他自然是光著膀子的,露出了飽滿結實的胸肌,好在穿了短褲,要不然小基佬陳時禹得鬧個大紅臉。
絲毫不拘小節的王品川還在人眼前晃來晃去,舒展肌肉伸了個懶腰:“謝了啊兄弟。”
陳時禹偷偷揉著發紅的白嫩掌心,軟綿綿地輕聲抱怨道:“你怎麼不穿衣服呀……”
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是羞嗔,就像是一片輕盈的羽毛在硬邦邦的肌肉上拂了一下,攻擊力自然為零。
王品川還以為陳時禹真的在問自己不穿上衣的原因,他一本正經回答道:“昨天那件睡皺了,我換件新的穿。”
這話直直地戳過來,陳時禹那點羞澀的心思被擊得碎成了渣渣,一時間沐浴在了“筆直、剛正”的光芒下。
他無語地捏著自己的手玩,看著王品川光著膀子舉倆啞鈴在陽台上活動筋骨。
行吧,這傻直男願意露就露吧,反正自己看了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