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的,這被子老皮了,咋弄都不舒展!”
王品川第五次整理被罩裏來回亂竄的被子時,耐心徹底告罄了。
他平時在家裏會做一些家務,但套被子這種事更多還是母親和保姆幫他做的,他掃起地來是風卷殘雲,可麵對這一床被子卻是手足無措。
早就套好被子的陳時禹撫平床單上最後一絲褶皺,他轉頭看向對麵床上手忙腳亂的“笨狗熊”,不禁“噗——”的笑出聲來。
王品川看著陳時禹床上整整齊齊的“軍綠色”,二話不說就開口求助:“別笑了,快過來給哥整整。”
陳時禹爬到兩張床相接的地方,剛要下腳又縮了回去,他看著王品川遲疑道:“你……你不介意我踩你的床吧?”
王品川之前可沒少和宿舍的兄弟們睡一張床,誰踩了誰的床這種事簡直比呼吸還平常,那些人也和他一樣不拘小節,所以沒人會介意別人碰自己的床。
除非碰的那個人……
王品川震驚地盯著陳時禹穿著白襪子的腳,難以置信道:“咋的?你有腳氣?”
陳時禹連忙搖搖頭否認:“沒有!”
他想解釋自己這麼問是怕王品川介意私人領地被侵犯,畢竟有的人很反感這個,貿然踩別人的床真的不太禮貌。
“我是覺得這是你的床,我這麼踩……”
王品川依然一臉疑惑,仿佛感覺陳時禹要告訴他什麼驚世駭俗的理由一樣,他等不及追問道:“這麼踩然後呢?”
陳時禹:“……”你當我在這兒講故事呢。
解釋好累,擺爛了。
他改口道:“算了,沒什麼。”
王品川這人大大咧咧的,肯定不會在乎這個,自己還講究個什麼勁兒啊,踩就踩了,反正自己沒有腳氣!
陳時禹跨過兩張床中間隔出的空,成功轉移到了王品川的床上,他麻利地揪著被角,幾下就把被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縮”在床頭的王品川目瞪口呆,不禁豎起了大拇指,“厲害了兄弟!牛哇!”
久經生活磨礪的陳時禹表示這簡直是小菜一碟:“OK,被子弄好了,你再把床單鋪上就行。”
他正準備跨過“界限”回自己床上,身後的王品川又開始嚷嚷:“等等!”
他一本正經地分析道:“這被子在裏麵是活的啊……我蓋它的時候不就又亂成一團了???”
“也沒見家裏的被子這麼愛竄啊……”
陳時禹有些無語,他猜也猜到了,王品川的家庭條件應該還不錯,至少是一年四季都不用蓋厚被子的那種。
輕薄的羽絨被根本不用再套一層被罩,當然更不會在被罩裏亂跑了。
果然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陳時禹在心裏歎了口氣,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我幫你縫幾下固定住?”
王品川笑得一臉憨實:“嘿嘿,那可太好了!”
陳時禹從抽屜裏拿出了針線,熟練地穿針引線後,在王品川被子的四個角各縫了幾針,被子便老老實實待在被罩裏了。
王品川看著被子上整齊漂亮的陣腳,發自內心地讚歎道:“時禹你還會針線!?牛批!我第一次碰到會縫針的室友!”
陳時禹沒想到這都能被人誇,其實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學著自己縫補衣服了,這也算什麼很牛的事情嗎?
王品川讚賞的視線太過灼熱,陳時禹別扭地垂下了眼,他兩頰泛粉,摳著手指不好意思道:“就縫幾下呀,沒什麼的……”
王品川拍著陳時禹的肩膀,擺出一副哥倆好的架勢說道:“別說了好兄弟,午飯川哥包了,帶你下館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