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人類的手漸漸脫力，一隻手從他的脖頸處拿開。他尾巴纏得更緊，像是在做最後的抹殺。
不料人類的手竟然重新覆在他臉上，忽然溫熱的觸感從唇上傳來，另一隻手也收了回去，順著脖頸往下一寸一寸的撫摸，先是鎖骨的赤色鱗片、胸膛、腰間。
幾息之間遲暮就靠著和他的渡氣，重新緩了過來，而纏在腰間的魚尾，也在一次次輕撫中卸了力，向下滑去。
她帶著鮫人向上遊去，期間她咬破了他的唇。她能感受到他那一瞬的顫抖。
終於到了水麵，她輕輕地喘息著，鬆開緊咬著的唇，拉開距離看去
漸變小魚的周身已是緋紅一片，她的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欣賞著他的慍色。
鮫人剛從迷離中回過神來，淩亂貼在發絲臉上被遲暮的指腹輕輕拂開，還未等他表態，脖頸處再次被鎖緊。
“我沒想給你解釋的機會。”遲暮勾起唇角，一雙美眸眨了眨，看起來無害，實則的暗藏著無盡的晦暗。
他還想再掙紮幾下，眼前的人卻用一記眼刀讓他閉嘴。
行至絕境。
遲暮感受雙腿冰涼的觸感，湖藍色的尾巴輕輕撫著她的腿，一下兩下，掃的她癢癢的。
“嗚，啊哎。”
“知錯了嗎？”遲暮戲謔地看著他。
白色的睫毛忽扇忽扇，似是在說他知道錯了。遲暮這才鬆開手，指腹輕抬著他的下巴，果然白皙的脖頸上一片紅痕。
有些事情就應該這麼解決，別人狠不下心，你能狠下來你就勝了。
女人輕輕摩挲著紅痕，他倒是很上道，她一碰他就嗚嗚啊啊的叫喚，太會裝可憐。“自己跳進池子裏，一會兒給你上藥。”
遲暮利落的從上方出來，漸變小魚順從的跳進水池中。
不一會兒翠竹便將藥膏放到了門口。漸變小魚現在正臥在池底，遲暮用骨節敲了敲玉石。
沒等來漸變小魚卻等來了一汪池水，還未等遲暮發火，一個身影就快速的遊了上來，他將手臂搭在池壁上，探出頭漠然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類。
“再往上遊一點，坐上來。”眼前的人類朝著他伸手，他下意識的將頭放在她的手心，引來女人一陣笑聲。
這個人類好煩。
他還是聽話的坐在池壁上，沒辦法在找回力量前，他隻是一條漂亮的鮫人。
遲暮輕輕抬起鮫人的下巴，一片紅痕已經有了變為青紫的跡象，用食指挖出一點藥膏輕輕塗抹一圈。
指尖接觸的一刹那酥酥麻麻的，他下意識挺起胸膛，想將臉別過去，太癢了。
一道冷冷的聲音：“再亂動就曬成魚幹。”
他不敢動了，但真的好癢呀。
他的尾巴還在水下，一晃一晃，湖藍色的尾尖掃起陣陣水花。
“呼~”
遲暮塗抹完最後一處，下意識吹了一口氣用來緩解疼痛，她以前磕磕碰碰，鬱言之總會在上過藥後輕輕吹一口氣。
這種行為叫做“呼呼。”
沒想到就是因為這一口仙氣，驚得小魚一下子跳進了水中。
遲暮沉默地看著水中一連串的氣泡。
剛才的藥膏一小罐價值千兩...
得了白忙一場。
咕嚕咕嚕，漸變小魚又從水中紮了出來，仰著頭看著她，脖子上的藥膏不出所料被衝的一幹二淨。
漸變小魚尾巴一甩，一個東西被甩到了岸上。遲暮伸手撿起，竟然是一片魚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