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遲暮再次起身，拆開那幅用宣紙包住的畫。
畫卷展開，錦繡山河映入眼簾。
這就是皇宮中那幅《千裏江山圖》，兩個時辰前從嘉禾帝寢宮的牆上摘下來。
現在它就出現在了遲暮的手中，可見速度之快。
千裏江山拱手讓人，嘉禾女帝怕是糊塗的不輕呀。
“既然你不能在陸地上行走那我便將這大好河山都用畫的形式送到你的眼前。”遲暮摸索著畫卷，獨特的畫紙香讓人格外安心。
綃看著眼前的人兒，光給她鍍了一層金色，又帶來無限遐想。
他沉默片刻，淡然地開口：“裴暮，我想要一樣東西。”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遲暮挑眉看著他。“怕的就是你什麼都不想要。”以她現在的財力，說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並不過分。
“不太好找。”他低頭沉思，那東西並不好找。
“不好找才顯得珍貴，不珍貴的東西也配不上你。”遲暮的思緒還落在畫上麵，背對著綃，所以沒看到他飄忽的眼神。
“我要找的東西叫做四月石。”四月石是神賜的寶石，代表著海洋，傳說中它鑲嵌在鮫族之王的權杖上。
當然，他曾經擁有過，在他的權杖上，不過那時候他嫌權杖太醜，隻有加冕典禮上拿過一次，後來就被他仍在角落留著落灰了，沉睡那麼多年四月石早就沒影了，是在陸地還是在海裏都不得而知。
“四月石，具體長什麼樣子。”
“深藍色，很醜很大的一塊。”
很醜很大，這個關鍵詞一出她心中竟然有了一個答案。
“很醜的寶石？那我還真知道一塊，醜的出奇......”記憶中尹氏商會的門前就有一顆又醜又大的石頭，有多醜呢？慘不忍睹。
雖說是深藍色但是裏麵全是裂痕，感覺若是搬運的人不小心，一碰就會碎掉，它的形狀很難形容，嗯...像燕子用春泥搭建的巢穴，密集恐懼症看到都會頭皮發麻的程度，就格外的惡心。
“嗯...醜的人想吐，裏麵都是棉和裂。”
“對，很接近。”雖然很醜但是裏麵蘊含的力量十分強大。
“你要這種東西做什麼，我都不知道尹家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將這塊醜陋的石頭掛在門匾上的。”
尤其是翠竹，她有密集恐懼症，每次經過尹府門前她都低著頭走，怕被惡心到。
綃沒出聲就是看著她，在事情沒做成前他並不想做出任何許諾。許諾沒有完成的代價他已經付出過一次了。
遲暮看他不說話也就知道他是不想說，也沒過分追問。
“若是其他人家的東西買回來或是來個偷梁換柱都可以，但是四月石現在是尹逸的東西...”
“很為難嗎？”綃提出疑問。
遲暮搖搖頭，麵上露出一抹狡黠。“不，若是她尹逸的東西光明正大搶回來就好。”偷多沒意思呀，就得搶過來，而且是大張旗鼓的那種。
綃聽到後一陣沉默。
他就不應該替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