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穗這回是真的愣住了,他遲疑地問:“渠意?是醫學院的那個渠意嗎?”
“是啊是啊!”鄭庫安點頭,咧了咧嘴說,“看來你也知道他啊,他這麼出名嗎?連隋家小少爺都知道!”
“……”
隋穗默然地看著他們,說:“你們是什麼係的?”
“我計算機係的,他明銘,學外國語的!”
明銘點頭,又拿起掃把,說:“咱宿舍一直都是三個人,學校不住宿的人其實沒那麼多,這宿舍就一直住不滿。”
“對,咱宿舍都是大四,我們倆和渠意一屆的,同住了四年!”
這話一說完,隋穗心裏咯噔一響,不自覺地開口:“同住……四年?”
“昂,你是不知道,這家夥男女通吃,經常有男生過來看他,給他送禮物,寫情書,我靠,簡直羨慕死了,但一想到他跟我倆一樣都單了四年,心裏真痛快!”
隋穗聽著他們碎碎念,一字一句都聽進了心裏。
他捏了捏拳頭,放了心裏的小心思,找了一下空床,是渠意對麵的上鋪,他指了指,問:“這是我的床?”
鄭庫安側過頭看了眼,點頭說是。
隋穗放了背包在桌子上,在標著衛生用具的盆裏拿了一塊幹淨的抹布,用水沾濕。
“你幹嘛?”鄭庫安發現他的動作,連忙問,惹得正在掃地的明銘也看向他。
“做衛生啊,不是要打掃宿舍麼?”
“可你不是身體不好麼?”
“……”隋穗無語,無奈道,“我隻身體不好,不是斷胳膊斷腳!”
鄭庫安和明銘反應過來都尷尬地笑了笑,傳言害人不淺,他們先入為主的就認為隋穗病得很嚴重了。
其實也差不多,不能受累,不能受涼,不能劇烈運動的身體也確實嚴重。
但還不至於擦個桌子也會病倒的程度,何況現在天氣熱,從水龍頭裏流出來的水都是溫熱的,不會著涼。
宿舍空間大,三個人收拾都沒能收拾完,轉眼就已經過了十二點,客廳衛生還沒收拾,但隋穗已經累得有些氣喘了,胃裏也餓得不舒服。
他撐了撐自己位置上的桌子,喘了兩口氣。
鄭庫安剛放下拖把準備休息會兒再繼續,就發現隋穗身子都在發抖。
“誒,我的老天!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啊?”
“我……”
隋穗剛想說話,就聽見宿舍門發出滴滴聲,這個時候隻能是渠意回來了。
但他沒力氣,跌坐在了椅子上,靠著椅背緩著氣。
明銘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聽見聲響就轉頭看去,果真是渠意拎著午飯回來了。
“哎喲喂,你回來了,快來看看他!”
明銘也不管渠意是學得什麼科室,緊急情況下隻記得他是個醫學生,還是個成績逆天的醫學生。
“怎麼了?”渠意語氣淡淡,往宿舍裏麵走抬眼就看見了隋穗。
他愣了一下,瞬間就反應過來,語氣裏略微有些著急:“你藥呢?”
“……包裏。”隋穗有氣無力的說話,但感覺還好,於是又說,“沒事,歇口氣就好了。”
渠意從他包裏翻出藥,才想起來沒有熱水,他帶回來的也是冰鎮飲料和礦泉水,他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