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那護士,都能看出來徐富就是一強盜模樣,不講理且蠻橫。
那護士不滿的嘟囔:“住單人病房多了不起似的,幾個樓層都是單人病房,他怎麼不也到頂樓去弄一層專門的單人病房呢?!”
“好了不說了,不要背後議論病人的私事,26床要輸液了,一塊去吧,順便把艾灸也拿著給病人點上。”
“好!”
徐富看見兒子臉上的傷痕沒有半點心疼,滿腦子都是憤怒,好像是踩在了他臉上一樣。
“你說說你,你是我徐富的兒子,就不能給老子爭口氣?被人打成這樣你他娘的車說是老子的兒子!”
趙芳實在聽不下去了,於是反駁:“哎呀你不能少說兩句?!兒子都這樣了,你還顧著你那鬼麵子!”
床上的徐青聽著他們的爭論,若無其事的塞了滿口香蕉,嚼完之後才不耐煩地說:“哎呀爸!你不是有朋友在學校嗎?!快讓他整整那個隋穗啊!”
“你以為我沒打過電話嗎?!沒人接,我估計現在在上課,等晚上我再打。”
“他不會是出了事就不想管吧!?爸,你交的都是些什麼狐朋狗友!”
一聽這話,徐富頓時就來了氣,大聲怒吼:“放屁,你這狗娘養的!你老子你也教訓起來了?”
徐青看他真發了脾氣就不吭聲了,趙芳給了他一個眼神,他又開始吃水果,不再搭理徐富。
還是趙芳懟他:“讓你少說兩句你還罵上癮了是吧?再說兒子有說錯嗎?關鍵時候,要找他幫忙的時候沒人接電話,你真該想想那人到靠不靠譜!”
“他不靠譜你靠譜?你他娘的都老子養,你靠譜個卵!還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這小子靠譜?”
“徐富,你說話再難聽點!”趙芳把手上的水果刀一扔,立馬起身衝徐富大聲喊,“沒我爸給你的資金你能有現在這樣的生意?我他媽沒跟你計較你還好意思教訓起我來了!”
徐富臉色倏地就變了,由紅轉黑又轉白,最後到鐵青,他伸手指了指趙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出了病房摔門離開。
外邊去給26床輸液的小護士剛好回來,看見他出來像避瘟神一樣小心且不著痕跡的避開。
出來的徐富其實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麼抗拒趙芳說的話。
他不蠢,知道人心可畏,因為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與其說是對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不相信自己的朋友而感到憤怒,不如說是因為徐青和趙芳的那番話戳著他的脊梁骨,正擊痛處。
在外麵又開始起風的時候,頂樓病房又亂成一團,原本好好睡著的隋穗開始捂著肚子不斷抽氣、喘息聲斷斷續續。
一口氣沒喘完就被疼痛打斷。
渠意站在醫生旁邊,盯著他給隋穗檢查。
等他按完隋穗的肚子後,渠意才問:“怎麼樣?是不是傷到了?”
醫生點頭:“傷是肯定傷到了,你看看他身上這麼大一片青紫,胃和肚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撞擊,但損傷並不大。”
“那他怎麼疼成這樣?”隋亭連忙開口。
這句話直接截斷了渠意即將說出口的同樣的一句話,最終隻能無聲的張了張嘴,捏了捏手指,泄氣地等待醫生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