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聽集團商業信用尚好,但隋穗卻認為這隻是外衣,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隋穗管理的這工作室不僅負責設計圖紙,還包括選材料和監工一條龍程序。
前邊的靠能力,後邊的靠良心,桓聽不允許隋穗這邊派人去監工,隋穗不做他想,直接就拒絕了這單。
即便桓聽開出的價格很高——斷層的高。
但隋穗不得不多想,這是另一種封口費。
隋穗覺得有點煩躁,他並不想跟這種人打交道,拿過那文件看了眼,呼出一口氣說:“知道了,安排時間出來通知那邊。”
“好。”
*
渠意在家裏收拾好後就往一醫去入職,學曆高總是讓人羨慕,尤其是渠意還是世界頂尖醫學院出來的人。
他先去了林教授的辦公室,林教授去年到了年齡已經退休,但醫者仁心,還總是每天抽出幾個小時義診。
這六年一醫來了不少新人,實習生和正式工作的人都有,但林教授沒遇到過比渠意更努力更有天賦的人。
今天渠意來一醫入職也是林教授叫來的,於是渠意徑直去了林教授的辦公室。
他敲了門,等裏邊傳來應允的聲音才進去。
“林教授。”
“回來了!”林教授笑著衝他說話,又欣賞的點點頭,長得越發帥氣穩重了,“回來怎麼不第一時間來醫院入職?”
渠意默了幾秒,坐到林教授的對麵,抬頭看她:“去看隋穗了。”
林教授笑容僵硬在臉上,終是歎了口氣,將筆帽蓋上,跟他說:“你還怪我嗎?”
“沒有,您有您的考量,我是您學生,談不上怪還是不怪。”
林教授怎麼可能相信渠意的這兩個字,又說:“算了,怪我也是應該的,當年那小家夥知道之後來找我,我自然是偏向你的。”
“那個時候我也是覺得你不應該那麼輕重不分——”
“我心裏有分寸。”
渠意打斷林教授輕聲細語的回憶。
林教授會意,便不再多說,她這學生也有些固執,和隋穗那小家夥倒是有些像,隻是她沒想到這一走就是六年,而且學成歸來後渠意並沒有改變當時的想法。
雖說事出從權,但渠意覺得沒有什麼比隋穗更重要,所以他說自己有分寸。
當時離開也是不想讓隋穗為難,即使心中萬分不舍和不放心,他也走了。
或許有一天他會改變想法,但絕不是六年前,也不是六年後的今天。
“好,知道你有分寸。”林教授大方認錯,隻是各自都站立場,叫她再選她還是會選擇幫隋穗騙渠意。
“對了,那小家夥怎麼樣了,這些年沒怎麼見他進醫院了?”
談到隋穗,渠意的神情明顯就好了幾分,麵上放鬆下來,眼底都是笑意和化不開的柔情。
他笑了聲,正經道:“不是小家夥了,比之前長高不少。”
還嚐了情事,還能在變幻莫測的商場上獨當一麵了,渠意想,好像真不是小家夥了。
長大了好多,太多了。
多到渠意都沒來得及觀察他的變化,直接就讓他看見了結果。
渠意心裏微微泛酸,有些難受,垂眸不說話麵上卻還是在笑的。
林教授也感慨:“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