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趙長春喂養烏鴉和金冠雞已過去十日，韓四自行去藏經閣領了修行功法後，當時就貼心的將趙長春想要的金冠雞都帶來，足有十五隻。
金冠雞按觀中采買價格，一隻是兩吊錢，十吊錢等額一兩，趙長春也沒有讓韓四出錢，他故意把沒用完的清肺丹全給了韓四。
此舉正合韓四之意，他靠著寶貝銅鏡神異，強行驅逐出一部分鐵劍雜質，不過還是比不上丹藥效果。
韓四也是發了狠，瘋狂找相熟好友借錢購買金冠雞，把清肺丹全部截留了下來。
而這幾日，趙長春都大早上就去鬆林采集青鬆汾露，每次隻是采集小半瓶，也就沒有過於惹人注意。
謹慎小心得都有些過分。
好在隨著兩隻烏鴉的修行有點起色，趙長春喂養有方，靠著法種賦予的靈性和那道童給的禦獸法門，兩隻烏鴉已經能夠和他簡單交流，於是這任務就落在兩隻小家夥頭上。
趙長春半夜將兩個小家夥放出，等到晨起日升時飛回，在它們胸前掛著兩隻小瓷瓶，帶回來的露水正夠種下法種的金冠雞使用。
兩隻小家夥靈智成長很快，它倆似乎天生與趙長春親近，沒有因為修為和靈智的增加生出別樣心思，不像黑毛猿猴一般。
趙長春通過牧種查看它倆個的意誌，隻有崇敬和孺慕的心思。
趙長春也就越發盡心，親自替它們梳理血能，這讓他沒了想用嫁衣真氣操縱它們的心思。
“或許這兩個小東西可以給我一些驚喜。”
他給兩隻烏鴉取名叫做烏大和烏小，修行《靈目術》後，一雙鳥瞳變得漆黑無比，好似有勾魂攝魄之威。
趙長春感慨，哪怕是散修中隨大流的普通法訣，在經過書卷凝結成法種後，卻在這些異類身上展現出種種奇妙效果。
讓他興奮無比，或許這才是外掛的真正威能。
又三日，每至月黑風高時，總有寒鴉起落。
烏大和烏小修行日深，一雙瞳目在黑夜中明如白晝，全然視物無差。
同時牧種作用突顯，不止是讀取接種者的心思那麼簡單，烏大和烏小與趙長春親近，全不抗拒趙長春的真氣操縱。
於是趙長春通過牧種竟能完全接收兩小隻的視野，就好像操縱分身一樣，達到視覺同步的效果。
這時候，烏大和烏小的心神潛藏起來，神異無比。
而趙長春每晚趁著夜深人靜，悄無聲息的窺視著其他道童的秘密。
他要設計一出好戲，當然要有主角。
幾天幾夜的付出，終於是有所得。
……
這一日，周彥外出采買收集物資回來，見到自己居住的院落窗門洞開，他雙手不自覺的掐訣，緊張兮兮的走進屋內。
就在自己平時畫符的書桌上，用楮皮紙寫著四個字：明鏡高懸。
周彥瞬間驚覺起來，立刻向四周查看，卻沒有發覺其他異常，隻有一張不屬於他的楮皮紙。
沒錯，他是內奸，是大越懸鏡司的淨玄吏，從八品。
無量觀有問題，他之前從以往卷宗中察查出無量觀中，每年都有大量見習道童死亡，而且那些道童的部分真靈幾乎都已殘缺。
這讓他感覺有些古怪，連忙向上司闡明，於是他便被安排臥底進來。
“難道是哪位前輩或者同事也潛入進來了？不對，趙督主沒有告訴有其他暗碟呀。”
周彥百思不得其解，連連幾日都恍恍惚惚的，可是除了那張紙條外，再也沒有其他消息。
趙長春能夠發現懸鏡司的暗碟，完全是意外，卻說周彥一晚思家心切，竟然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布囊來，布囊花紋繁瑣。
周彥掐訣，從內中取出一塊令牌把玩，正是懸鏡司的明鏡令，當時烏大正從他院前飛過，借著燭火看得真切。
於是趙長春大膽一試，用烏大送出紙張，卻把周彥這幾日整得神思不屬。
月光映照院中花草，周彥盯著花草發呆，這幾日尋覓線索，絲毫沒有發現是誰潛入他房中留下訊息。
搞得他苦惱不已。
韓四有些不爽，這幾日他感覺冥冥中有誰在盯著他，每次他用靈目查看時，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也不明白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隻知道自己是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