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危險境地,嶽經綸終於是長舒一口氣,頓時感覺生命的體征又回歸到自己的身體上,作為一名軍人,在成為將軍前,他也曾數次徘徊在生死線上,那樣的的場景雖然不少,但也不是每一次都能麵臨這種必死的局麵。
此時城已破家已亡,他也隻能先苟住,先保得身生性命,回到州城再看,希望沿路的縣城已經開始緊張起來,邊境破損,大躍境內必遭劫掠,一場肉眼可見的災難已經襲向整個越朝國內。
隻望民眾報有警惕之心,嶽經綸一路飛馳,又沿路追趕先前他讓離開的魏虎等人,此時路上逃跑的殘兵遠比草原部落的士兵同樣恐怖,要是無如無人束縛他們的軍紀,他們將會成為墮落的惡魔。
此時,魏虎和嶽經綸手底下的副官見到月經輪追趕上來,雙雙迎向他,問他下一步的作戰動向,嶽經綸便立時回答道:“先往青石縣去,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府城,讓定州府宛城軍前來阻止草原部落南下。”
他們沿著道路往青石縣趕去,一路上從隊伍裏分出一兩個人,前去各中小鄉鎮縣城通知其中百姓讓他們逃到山野當中去避難。
伴隨著大軍往前轉移,魏虎置於最後麵,時刻偵查草原部落的動向,那些平頭老百姓哪裏能夠躲得過草原部落的屠戮,稍遠一些,還有速度,還有時間能夠轉移,可更多的是,伴隨著無盡的呼喊和哭泣聲,死在自己的家中,死在自己從小生活的家鄉。
為何看得心中抽泣,恨不能提刀上陣,將所有的草原人屠戮殆盡,可看著那些裹得像鋼鐵巨獸一般的強壯身影,便知道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對手。
在隨著他們隊伍轉移的過程中,驚恐的氛圍已經籠罩了整個嶽越朝北方的邊境,一路上,士兵的焦躁怠戰情緒也變得越發強盛。
軍中也傳來消息,他們的部隊缺糧,由於倉皇出逃的緣故,本就沒有攜帶多少糧草,沒有後勤的補給,使得他們趕往青石縣的道路越發難熬。
嶽經綸心中尚有底線,卻也沒有肆意搶劫,經過沿途的村鎮告知草原部落南下的消息,吩咐他們前往山林當中躲避,或者趁機轉移,隨後他們便朝著其中的富戶下手,逼他們交出倉庫的餘糧,作為軍糧之用。
殘酷的晚秋,在得黃昏降下,夜色的深沉,寒冷的秋風吹著,流露出淒冷的聲音,他們的部隊後撤速度足夠快,身後甚至還跟著一些百姓。
鐵啼的屠殺已經洶湧成潮,無盡的殺戮和血腥就在他們的身後蔓延,即便是一些小城鄉鎮不信邪,能夠組織鄉勇抵禦一陣草原部落的襲擊,但在那成建製的鐵浮屠麵前,就像是弱小的狗仔向凶猛的狼群嘶吼一般,輕易就被咬碎了脖頸。
魏虎心中痛苦萬分,他眼中每日所見的便是各種樣的斷肢碎肉,人體在轉瞬之間被凶殘的野獸吞噬,被寒冷鋒利的馬刀切割成段,如此慘烈的景象,刺激著他的視覺神經,無窮無盡的煞氣,在他的心中累積,每每回想起弟弟慘死的狀況,都能深深的體會到一股壓抑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