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唇紅齒白,麵容嬌好白皙,眼眸又黑又亮,確實可以稱得上絕色佳人。
臉上的手指印早已不見,也早就不痛了,劉賀卻仿佛還能看見似的,給她吹了吹,揉了揉。
“還痛不?”
聲音溫和可親,眼神中有憐愛,霍成君明知道這人會演,十有八九又是在做樣子,但就是控製不住的想要陷進去。
搖了搖頭,“打在臣妾臉上的痛,早好了,隻是臣妾心裏的痛,隻怕難好!”
劉賀再次低聲,“對不住啦,都是朕的錯!你看這小臉蛋,朕當初怎麼下得去手你說!”
說著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一陣捶頭頓足的樣子,霍成君看他裝腔作勢,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臣妾不怪陛下,畢竟臣妾也有錯嘛,陛下,當日我閨房中的那件事,不是臣妾故意要隱瞞!”
劉賀見她說此事,架子端了起來,鼻孔哼哼兩聲,“不是有意,你說得輕飄飄的,就想讓朕揭過去嗎?你知不知道你放走的是誰?”
“臣妾……”霍成君語塞,一時難接。
“當日朕聽得聲音古怪,你們是不是還有其他勾當?”
“陛下冤枉,臣妾和田三哥……”話一出口,意識到不對,看看劉賀臉色,果然陰沉了不少,趕緊補救道,“臣妾和那個田明遠,是有一點交情,但僅僅是一點點而已,陛下萬萬不可多心!”
劉賀冷哼一聲,“田三哥叫得那麼順口,還讓朕不要多心?你腦子沒有秀逗吧。”
霍成君雖不懂秀逗是何意,但也知道不是好話,忙不迭又開口,“臣妾不過是看田明遠他有四大才子的名頭,長得又還過得去,一時犯了蠢,這才跟他們一起玩的,但是臣妾也僅僅是跟他們遊山玩水過兩三次,絕對沒有再進一步,請陛下一定要相信臣妾的話。”
霍成君說起往事,有點小心翼翼,“那日他家裏出了變故,全家問斬,他怎麼走脫的臣妾真心不知,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找到了我家裏來,臣妾是擔心他謀害陛下,才跟他虛以委蛇,他找到我,一來是借錢逃離大漢,二來是求臣妾一件事,陛下既然當時聽到了,那臣妾不說,陛下也知道是什麼事!”
霍成君不敢提田明遠要她私奔的話,撿了其他兩件事說了,心裏有點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陛下信了幾分,偷偷抬眼看看劉賀。
劉賀歎一口氣,“你讓朕怎麼說你才好,你明知道他是反賊餘黨,放他走不說,還給他錢財助他逃跑,你知不知道,若你不是朕的皇後,就憑放走反賊這件事,朕也絕不原諒你!”
霍成君聽出劉賀話語中有鬆動的意思,放心下來,這幾天她是吃不香睡不好,跟皇帝的關係眼看著越來越僵,知道自己非解釋不可,陛下未必要聽什麼實情,隻是要她一個態度。
她一直不說,兩人之間的疙瘩就沒有解開的時候,這時候皇帝雖怪她,但比想象中的責罰要輕,舒展了眉頭嬌笑道,“是是是,臣妾一時糊塗了,放走反賊臣妾心裏也後悔萬分,不瞞陛下,臣妾這幾天晚上睡覺,做夢都夢到陛下因為這件事不高興,早就想跟陛下說清楚,今天才找到機會,這種事,犯一次錯就夠我揪心的了,臣妾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劉賀不置可否,扶著霍成君到一旁坐下,“你所謂的什麼四大才子,全是草包蠢貨,朕還以為皇後看上的人有多了不起,結果都是不成器的,想用他們幾個都無用處!”
霍成君奉承道,“跟陛下相比,他們確實連螻蟻都算不上,陛下,您現在還生氣嗎?”
劉賀哼了一聲,對霍成君芥蒂消了,似乎也能親近,可總感覺兩人之間還堵著什麼讓他難放架子,說道,“你別以為說幾句好話,朕就會開恩來個大赦天下放那個田明遠一馬,他田明遠犯的是死罪,朕已經讓廷尉發下海捕文書,務必要緝拿歸案,敢包庇窩藏的,全是連坐死罪!”